“王妃,王爺讓奴婢來喊您用晚膳。”
外麵傳來丫鬟的聲音,沈飄零仰麵躺在床上,暗自後悔著。本來她是想吃了糖葫蘆,再吃些粥,就可以借口吃飽,不再出去了。但是杏仁這個丫頭也不知道跑去哪裏,到現在也沒有回來。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告訴王爺,他們可以先用膳,我等會兒就出去。”沈飄零坐在菱花鏡前,拿著用的並不熟練的胭脂水粉在臉上撲了撲,讓自己看著多些血色。
沈飄零出現在宴廳的時候,韞景和玉娘還在說笑。她走了過去,對著兩個人行了禮,喊了韞景一句王爺,便落了座。
韞景見她臉色好了些,湊近一看,卻是擦了東西的,“有沒有好些?我本想你要是不方便出來,我就讓人給你送到房間的。”
行吧,這不是明擺著嫌她礙事兒嗎?沈飄零低著頭,輕聲說,“本還有些不適,隻是浣兒和杏仁都不在,我就自己過來,和王爺賠個禮。既然王爺不介意,我就先回去了。”
院子裏丫頭本來就少,他知道沈飄零喜靜,就隻留了杏仁和浣兒服侍她,這一會竟然讓她連個使喚的人都沒有。他握住她的手,竟然涼的像冰塊一樣,“是我疏忽了,怎麼手這麼涼?是不是還肚痛?我送你回去。”
玉娘靜靜地看著,見韞景對沈飄零這麼關心,便故意插了一句,“王爺對王妃還真是上心啊,就這麼把客人留在這裏了?”
這種爭風吃醋的戲碼,沈飄零一點也不感興趣。她現在隻想趕緊離開飯桌,回去躺著。她又向玉娘行了禮,“小姐哪裏話,隻是我有些不舒服,就讓王爺陪小姐用膳吧。”
韞景見著她移步離開,看都沒有看他一眼,剛想追上去,就被玉娘拉住。看著玉娘似笑非笑地表情,韞景隻好又坐了下去。
沈飄零回到房間,把手貼在臉上試了一下,果然很涼啊。雖然沒什麼力氣,但是她還是要開始打點行李。
首飾都是府裏的,雖然不拿白不拿,但是總覺得拿了像就是欠他的了。衣服也是他置辦的,就帶上兩件換洗的就好。盤纏隻剩這二十兩了,要細些用。
除了這些,好像就沒有什麼要帶的了。這個房間就像客棧一樣,好像沒有什麼東西是屬於她的。
“小姐!”杏仁端著食盤走了進來,氣衝衝的,門都沒有敲。回來的時候見那女子與王爺同桌而食,而自己家小姐明明不舒服王爺也沒有來問一句,就提小姐窩火。
杏仁把手裏的東西放在桌上,看著沈飄零堆在床上的包袱一臉茫然,“小姐?您打點行李做什麼?”
沈飄零從床上下來,坐在桌前,靜靜地喝著桂花粥,本來話都不想說的。她嚐了兩口粥,便放下了調羹,對糖葫蘆也沒有興趣了,將薑湯喝完,便讓杏仁打水洗臉。
“杏仁,我們明天去姑蘇。”沈飄零和她一起去了井邊提水,看著杏仁吃力的樣子,一把奪過水桶,大踏步往前走。
杏仁見她半天才憋出這麼一句話,隻當沈飄零是在王爺和那女子那般受了氣。走也好,從她認識小姐到現在,就沒有見過沈飄零這樣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