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過去以後,照顧好自己。”竹士茗低著頭攪著咖啡,真可惜,我看不見他臉上的表情。
“啊,嗯。知道了。”從知道我要結婚開始,我和竹士茗之間就變得很奇怪,見麵次數也少了,見了麵也沒什麼話。兩個人之間突然出現了間隙,而且我可以感覺的到,它會越來越明顯,越來越深刻。
又是長久的沉默,直到最後兩個人也隻是各自說了一句話。
“再見了,新婚快樂。”
“嗯,再見。”
想起前幾天和竹士茗聊天的內容,就覺得心裏煩躁。
今天是我的新婚之夜,沒有浪漫,沒有伴娘伴郎,平淡地和平日沒什麼兩樣。洗完澡後剛打算躺下,突然想到頭發沒幹,又趕緊坐了起來。
“沈小姐,你可以睡我房間,我睡沙發吧。對不起啊,我平時一個人住,所以隻有一張床。”說話的是我的丈夫,一個小時前我們剛結束婚禮。他叫周文瑾,我隻知道他身份證上的訊息以及健康狀況,對他這個人,一點都不了解。
他現在正坐在玄關那兒揉太陽穴,看起來醉的有點厲害。
“不用了,我睡沙發就行。明天我就會找人來裝修了,還要謝謝你把空房間讓給我呢。麻煩你了。”我大概是唯一一個在新婚之夜卻要睡客廳的新娘吧。
他踉踉蹌蹌地站了起來,用手搓了搓自己的臉,“真不好意思啊,我喝的有點多,先睡了。”
“需要我幫忙嗎?”
“啊,不用了,謝謝。”我有些尷尬地看著他進了房間,還清楚地聽到了鎖門的聲音。
終於放鬆了下來,一整天都繃著神經,比加班還煎熬。
我和周文瑾是相親的時候認識的。
那時候我在跟一個已經忘記名字的男人相親,而他跟另一個女孩子一起在旁邊的隔間吃飯。
對麵的男人說得什麼我已經不記得了,大概就是年齡工作興趣愛好一類的,其實他說了那麼多,我一點都不在意。我一邊敷衍著,一邊聽隔壁的人說話。
“所以說,如果結婚,我們隻是形式上的夫妻而已,誰也不幹預誰的私生活。你可以住我家,這樣可以嗎?”那時候還沒見到周文瑾,不過隻聽他說話,就覺得這家夥肯定長著一張傲慢的臉。
“為什麼啊?怎麼能這樣啊,這樣結婚還有什麼意義?”是女孩子的聲音,嗲聲嗲氣的。
“我沒想結婚,隻是為了敷衍我爸媽。不願意拉倒,我要走了。”他有些不耐煩地說了這句話,接著是拉椅子的聲音,然後是餐具摔碎的聲音,女孩子好像帶著哭腔罵了一句什麼,然後跑了。
“沈小姐?所以說我覺得我們倆……”對麵的男人突然伸手來拍我肩膀,我撥開他的手,厭惡地瞪了他一眼。
“我們不合適,再見了。”被碰到的地方總覺得很髒很惡心,這樣的相親真是受夠了。但是被世俗壓著,自己不得不走上這樣的路,不然又要回家麵對著沈流離的冷嘲熱諷。
大概是被一而再再而三的相親逼瘋了,那天我走到旁邊隔間,攔住了要走的周文瑾。
“等一下,我們倆結婚吧。你剛剛和那個女的說得條件,我都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