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飄零的咖啡店位置很偏,要轉過幾條巷子才能找到,不過即使這樣客人也從來沒少過。
按零姐的話說,就是酒香不怕巷子深。
快天黑了我才到她的店裏去的,店裏很安靜,客人都在拍照和看書。角落裏有個姑娘在望著窗外發呆,我猜她一會兒就會哭出來。
“芡芡?你來啦?什麼時候到的?”我還在盯那個快哭的姑娘,聽到雲姐喊我,轉身去看她的時候,她就已經抱住了我。“冷不冷?來,進來坐。”
果然,那麼久不見她還是那麼好看。
其實我不喜歡她叫我芡芡,但是也沒關係,因為她的確是因為疼我,我不能辜負她的好意來著。
“零姐,我沒事,你先去忙,我自己可以的。”我拉住她的手笑笑說。
“芡芡?”
“嗯?”
零姐把我肩膀上的頭發給拍掉,又給我整理了下衣領,那動作就像你以前對我一樣。給我整理好衣服,他才拉著我的手開口繼續說下去,“你是來找他的嗎?他沒回來過,我也不知道他去哪兒了。”
我看著她的眼睛,平靜的沒有一點波瀾。有股怒氣躥到腦門上,可是又完全沒有理由發泄出來。我咬著下唇拿掉她的手,什麼都沒有說,隻是衝她點了點頭。
老板,你當年會對我麵前這個女人念念不忘也在情理之中啊,畢竟她是那麼美的一個人。
我一直在猜你會喜歡什麼樣子的女人,不過我覺得什麼樣子的女人都配不上你。可是見到她以後,我有一種強烈的自卑感和挫敗感。
是啊,隻有這樣溫婉可人的女子,才配得上你的柔情似水。
中秋節那天買完月餅回家,我一隻手扯著你的衣角一隻手在往嘴巴裏塞月餅,正想和你抱怨棗核磕著牙了,你突然一把打掉我的手。我抬頭想看看怎麼回事,就看到你一眼恐慌的看著前方,而你目光的終點,正是站在茶館門口的沈飄零。
“零兒?”你下意識地脫口而出。
就這麼一個稱呼,我聽在耳朵裏就知道我已經完敗了。
我看著她的眼睛,壓著嗓子問你,“她是誰?”
你停頓了一下才回答我的,你說,“朋友。”你走到她麵前和她說了一會兒話,就對我招招手示意讓我先進屋。我點了點頭就進了屋,一轉身鼻子就酸的衝腦子。我難過不是因為你和她那麼親近,我難過是因為我發現我連難過的資格都沒有。
努力去平複自己的情緒,可是話說出來語氣還是充滿了嫉妒和難受。我猜我的表情肯定很扭曲。我不喜歡這個樣子的自己,總是把所有的情緒都寫在臉上。我說:“好,早點回來。”
和你擦肩的時候,我多希望你和我在多說一句話,哪怕看我一眼也好。可是我還沒踏進屋,你就拉著她走了。
她回頭看了我一眼,帶著一個在那時候的我看來得意而又傲慢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