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段(1 / 3)

這麼多功夫精湛的侍衛,如何能夠脫身?

劉成燁跨步上前,將我擋在身後,“快進去,免得受了風寒。”

這樣的情勢,我怎能留下他一人。

搖搖頭,握住他的手,緩慢卻堅定地說:“墨大人,放他走。”

墨書訝然地看著我,“娘娘,胡三乃朝廷重犯,臣不能放。”

我冷冷地盯著他,“墨大人要抗旨?”

墨書躬身抱拳道:“娘娘恕罪!”使個眼色,兩個侍衛已攻向劉成燁那側,招招淩厲狠辣。

劉成燁急忙騰挪避讓,但一手被我牽著,另一手握著僅有尺許長的短刀,堪堪擋過兩招,第三招卻被削掉半幅衣袖,胳膊上留下條長長的刀痕。

我一急,將適才插上的簪子撥了下來,抵在喉間,厲聲喝道:“都給我住手!”

侍衛猶未停止,劉成燁先慘白了臉,驚呼,“阿淺,不要!”

墨書見狀,忙喝道:“住手!”

那兩名侍衛收了劍勢,卻仍神色戒備地盯著劉成燁。

我緩步上前,喝道:“讓開!”

侍衛瞥了眼墨書,單膝跪地,“屬下奉命攔截反賊,若娘娘非要過去,屬下隻有一死。”儼然是虎衛那套做派。

我冷聲道:“那你就去死。”

話音剛落,侍衛拔劍往頸間一橫,倒了下去。

我駭了一跳,手竟有些顫唞。

第二個侍衛照樣跪下,“請娘娘止步!”

咬牙繼續往前走,他並不攔,隻在我經過他身旁時,同樣橫劍自刎。

眼看著第三個侍衛又跪在麵前,我轉向墨書,冷冷地說:“墨大人是想讓他們盡數死在哀家麵前,還是想讓哀家死在大人麵前?”稍稍用力,我聽到了簪子刺破肌膚的聲音。

墨書情急,終於低歎一聲,“讓開吧。”

侍衛們後退兩步,讓出一條通道。

我不敢放鬆,簪子扔抵在喉間,慢慢後退著向西南門走。

墨書率侍衛亦步亦趨地跟著,相隔不足一丈。

沉重的宮門緩緩打開,我瞧見月色下一輛黑漆平頭車靜靜地停在不遠處的街對麵。

劉成燁目光閃爍,將我手攥得生疼,“阿淺,我又欠你一次。”

我微微一笑,狠厲道:“既然欠了我,就給我好好活著。”

他深深看我一眼,拔腿向馬車跑去。

宮門緩緩地關上。

我的手一軟,簪子落在地上,而身子也軟軟地癱在地上。

迷迷糊糊中,感覺有人抱起我,大喊著,“快宣太醫!”

再醒來,已是豔陽高照,冬陽照在刻著精致雕花的窗欞上,溫暖宜人。

屋裏是濃濃的藥味摻雜著淡淡的水仙花香,卻再也沒了讓人心驚的血腥味。

掙紮著起身,剛坐起來,便覺得頭痛得厲害,似乎要脹裂開來。

“娘娘——”朝雲端著托盤掀簾進來,忙道:“奴婢扶您。”急急地放下托盤,上前將靠枕塞到我身後。

“什麼時辰了?”我無力地問。

朝雲端過藥碗,坐在床邊,用羹匙慢慢攪著,“娘娘染了風寒,睡了足有一天一夜。”

到底得上風寒了,難怪頭暈暈沉沉得如此難受。待她攪涼,我接過碗,剛喝一口,覺得喉嚨開始疼起來。

朝雲道:“娘娘慢點喝,剛上了藥。還得過兩天才能好。”

啊,原來那天我到底刺破了喉嚨,可當時竟半點沒覺得痛。

小口小口地喝完藥,問道:“這兩天宮裏可有什麼事?”

“宮裏倒沒什麼特別的,跟往常一樣,”朝雲猶豫片刻,又道:“前天夜裏,那個李將軍畏罪自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