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湖的朋友無可奈何地瞧著她:“那弗洛伊德,也是心理學大師。”
此對話極無營養,然而強烈突出阮湖傻愣愣地形象。她忽然意識到自己這半年來都很傻,有些承諾許下,不過是為了瞬間幾許安慰。
誰會在多年時光中堅守陣營?
有的時候,人是很奇怪的,寧願選擇後悔,內疚,放棄,以及多年的苦痛,也不願多堅持那麼一個瞬間。於是那一年的阮湖,很悲情又很喜悅地想,凡事像我這麼執著的人,那真是太少了。即使傻,也傻的很有內容啊。
見麵的地點訂在西邊的新加坡河邊的小酒吧裏,裏麵的裝潢很奇特,醫院的模樣。桌子是病床,凳子是輪椅,飲料放在輸液瓶裏,用針管吸入,連餐具也是不鏽鋼的手術刀手術夾模樣。
燈光暗暗的,繾綣地音樂緩緩流淌。唱的是一曲法文歌。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阮湖與木輕夢先到沒多久,山楂便來了。記憶中,山楂是個嬌小玲瓏的女子,如今近看,其實她身材高瘦,當年清爽的直發燙成大卷,如海浪。
海浪中別一朵澡色暗花,v領吊帶,長裙齊腳踝,別有一番風味。
大概是當年她走在言魏之身邊,顯得嬌小吧。
若走在他身邊,大概自己也顯得嬌小。阮湖如斯想,卻又不知如此想著,到底有何意義。她笑著招呼:“我叫你山楂成麼?大家都這麼叫。”
山楂愣了愣,似乎是沒想到阮湖如此親切,她常聽言魏之提起這個人。末了,言魏之都不忘加三個字,奇女子。
於是山楂以為,阮湖的奇特,大概在於她捉摸不透,卻有爽直的性格,多變又真實,說話有時讓人跟不上節奏。或許有一天,自己與她見麵,她即使直接稱呼自己“小三”,也不是沒有可能。
山楂其實性格十分直爽,她點點頭,笑說:“成!”
阮湖也有些訝異,說:“你人不錯呀。”
山楂開門見山,“聽說你跟,嗯,魏之一起來新加坡了。”
“公事。”阮湖也不明白在兩人已經發生關係了後,自己為什麼還要解釋。也許是為“魏之”二字,她沒有這麼叫過,即使在多年前日夜廝守的時分,她也大大咧咧地喚他“言魏之”,再不然就是“男人”。
山楂笑了:“其實我都知道,我不過是想跟你說說當年的事。”
阮湖心想,你真是太耿直了,所以她說:“說罷,我聽著。”
下午的酒吧人還很少,話語綿絮融入漫軟的音樂中,聽起來像一首歌。山楂說話沒有重點,緩緩如流水賬,阮湖聽著發愣,愣了又聽,最後竟也失了主意。
待從酒吧裏出來,她還有些發怔,木輕夢在她身邊,說:“年輕時衝動魯莽,誰不得犯個錯。”
“是嗬。”阮湖愣愣答道,然而眼神卻失了焦點。
也沒聽見什麼大事。不過是分手後半年,言魏之不知從何處得知她還傷心,然而自己說過的話,又無法收回,恰逢山楂來校做交換生。山楂與自己是舊識,當年在新加坡讀書的時候便認識,父母又是至交。一次,言魏之便把此事與山楂說。
山楂當時對言魏之有想法,便說,跟女孩子分手一定要狠,不狠她便放不下,你信不信,她還等著你呢。
其實言鑽石當年聽了這個話,十分喜悅,但是山楂又出主意說,你跟我扮情侶,在校園裏走兩圈,阮湖知道了,也就放手了。
言鑽石本來不願,但聽了山楂一通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