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色很敏[gǎn]啊,尤其是淺而明亮的顏色……她這麼想著,卻一點都沒有擔心。
幾道撲克牌的破空之聲,然後那個黑影已經被很快地擊飛出去,而如意已經被西索摟住飛離剛才站的地方。
如意剛剛站的地方被淋了幾道鮮紅的血跡,而被擊飛出去的黑影已經被分屍成幾塊摔在地上,這隻焚夔獸在瞬間已經被西索殺掉而且死得不能再死了。
而這群打獵者愣在那裏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殺人X彈琴X遊戲結束
這群人愣了許久之後才反應過來,然後紛紛露出懼意。對於他們而言無比強大的焚夔獸不過瞬間就沒有了生息,他們這才想起出現在森林深處的人又怎麼會是普通的行者。
西索又低低地笑了起來,而他此時的笑在這些打獵者看來絕對是有些毛骨悚然的。
那個領頭人愣了一會兒之後,才低著頭說,“真是對不起,既然,既然焚夔獸已死,那我們就不打擾了。”他不敢看向西索,微微抬頭就看到一臉漠然地看著他們的如意。
如意此時還在西索的懷裏,絕色的容顏,淺色的衣裙連一滴血跡都沒有沾到,她不用抬頭就知道西索此時嗜血的笑,他的殺意太過明顯。
撲克牌插到男子喉嚨的時候他沒有來得及發出一點聲音,當他驚愕地睜著雙目倒下去的時候眼前一片紅色的印跡,仿佛在夢中,又一次看到那個絕色的身影。夜晚的森林一片血色彌漫,這些普通人根本無法抵擋西索索命的撲克牌的回旋飛舞,他們還未反應過來逃跑,就已經被鋒利的撲克牌收割了生命,就連那個叫雅蘭的女孩子,也被西索毫不猶豫地殺掉了。
如意微一皺眉,走到那個愕然睜著眼死去的女孩子旁邊,合上她無神的眼,鮮血開始彌漫,如意看了她一眼轉頭離開。
她有一點迷惘。西索殺了這些人她一點也不難過,甚至沒有一點憐憫。在以前的她看來,這多半不可想象。以前常說現代人怎麼怎麼冷漠,但是也從來沒想過如此漠然的對待生命。走了一陣忽然一片明亮,她一看,這卻是一塊不大的小坡,沒有高大的樹木,露出漫天的星光,夜風習習,蟲鳴陣陣。
她取出曼羅琴,在這個小坡上斜腿坐下,放好曼羅琴,這把琴樣式古樸,雖是叫琴其實卻是一把琵琶,她感受著這把琴獨特的質感和氣息,輕輕撥動了琴弦。
琴聲叮咚響起,淅淅瀝瀝,不過信手彈起,輕輕飄散在夜風裏。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彈些什麼,隻是隨著感覺,隨著輕風,隨著星光,隨著想念,隨著思緒,隨著她所向往的一切,雪白的手指在琵琶的琴弦上輾轉回環,她的指法如此精湛,她彈出的樂聲漸漸激烈,忽又悠然和緩,她想說的好多,卻又不知如何訴之於口,到這個世界之後,也曾寂寞,也曾傷心,也曾歡笑,也曾感到幸福,在這一刻,仰望著這個世界的星空,叮咚撥著琴弦,聽著耳畔蟲鳴的時候,她真正感覺,她屬於這個世界,漸漸的,她的嘴角浮現一抹微笑,如心所願,如她心意,她在這裏,可以自由,可以放任,可以——胡作非為!
到這一刻,她才真正解開自己的心結,非是因為什麼外界的原因,僅僅因為她慢慢的、慢慢的才把自己的心真正放到這個世界,這是一種歸屬感和親切感。無論她以前如何從漫畫中了解這個世界,畢竟沒有身處這裏的真實感,甚至偶爾感覺自己遊離在這個世界之外。
琵琶聲聲,開始的斷樂如絲漸漸淅瀝如雨,漸漸的,叮咚如泉,漸漸的,歡快婉轉,帶著古樸幽然的樂聲融合在這個春末的森林夜晚,那個帶笑的女孩子有著傾城的容顏和最美好的音樂。當樂聲漸熄的時候,她按住顫動的琴弦,輕盈地起身,轉頭的時候,看到西索怔然沉默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