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咬之正在逗狗。
他拿著個橡木塞,纖長的手指一彈,橡木塞劃出美好的弧線。
沒尾巴的狗縱身一躍,咬住了軟木塞,柔軟白皙的肚毛,像朵甜得發膩的棉花糖。
若不是心底的疑問已經滿滿當當,馬上就要一瀉千裏,景庸是不介意再欣賞一會“青年逗狗圖。”
陳咬之看到了景庸。“怎麼來了,今天不開店?”
景庸一路小跑來,有些上氣不接下氣。“你給我的那些紅酒,是不是有美容功效。”
“恩,對,我給你的時候不是說過嗎?”
景庸一頭黑線。他隻當陳咬之說的美容功效,就是普通食材輕微的功效,天知道是這種改頭換麵的功效。
陳咬之走回店鋪,將醒好的酒倒了兩杯,一杯遞給景庸。
景庸接過大胖杯,偌大的杯口散發著淡淡的果香。景庸盯著杯內濃鬱的顏色,不敢下口。
“這不會也是有美容功效的酒?”
“不,普通紅酒。”陳咬之說著,輕輕晃動起酒杯。
這個世界的酒杯器形單調,陳咬之這幾日特地訂做了一批。酒杯的杯肚大小,形狀,玻璃厚度,都會影響葡萄酒的均衡,同時能將葡萄酒導向舌頭不同的味蕾區,淡化酸度和苦味。
景庸沒陳咬之那心情欣賞酒具,低頭綴飲許久,問道:“那酒到底是什麼情況?”
陳咬之搖晃著酒杯,品了一口杯中紅酒,口感還不夠順滑,差了點年份。“那酒裏包含異能,美容美顏的異能,可能效果一般。”
陳咬之自覺一個成語兌了150小瓶的紅酒,估計效果不明顯。不過想到這成語畢竟來曆不明,又補充了一句:“那紅酒是別人送的。”
景庸瞅他:“你知道有美顏功效的食材藥品價格多昂貴嗎?”
陳咬之不在意:“一般吧,整個容不更徹底,省心省力還隨心所欲。”
景庸終於發現兩人的意識偏差。“你,要不搜索一下整容和食物美容的差距。”
陳咬之也察覺出幾分異常,登上星際網,快速瀏覽了一遍,心底暗叫不好。
陳咬之是屬於對相貌不甚在意的人,或許沒到“不知妻美劉強東”的程度,但對皮囊的欣賞,也就是停留在皮囊的程度。
正因為這個原因,他之前略微涉獵了聯邦的美容科技,卻沒研究這後麵的負麵效果。杜康說他漏洞百出,的的確確。
景庸也看出陳咬之的懊悔。陳咬之的表情向來很淡,但那抹眉頭微蹙,他還是察覺了。“酒大概還剩二十六瓶,我晚上打烊後搬來給你。”
陳咬之擺擺手。送出去的東西,定然沒有收回的道理。“你留著吧,就當替我做宣傳了。”
“那多少錢,我折給你。”景庸也不想占這便宜,不過話說出口,想到市場上效果遠不如這的美顏丹的價格,又補充了一句“不過我錢不多,可能沒法一次性給齊。”
陳咬之搖頭:“不用了,這回買下這店麵,我也賺了不少。開店就是找個營生打發時間,不然活得太無聊。”
這兩層店麵加地下室,陳咬之隻用了九百萬,現在立馬轉手,保守也能賣個一億多的價格。他說對錢不甚在意,並沒有半點推諉。
穿越前陳咬之開了那麼多家紅酒店,從批發到零售,最後甚至跑去法國包了個葡萄園。可是多年的淨利潤率算下來,還不如他在市區買的幾套房子增值的比例高。
然而真讓他炒房,陳咬之卻不情願。人總有自己的喜愛和堅持,願意在自己喜愛的事業上奮鬥,並且能生存,滿足感遠大於純粹的金錢帶來的快樂。
景庸不知如何接話,坐回椅子,打量著店外的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