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中忽然靈光一閃。
作為一個二十一世紀生在新中國,長在紅旗下的新青年,可以五音不全,也可以不是歌詞達人,但是,有一首歌,是絕對不可以不會唱的,而且,絕對是曲調準,歌詞全,一點都不差。
那就是……《義勇軍進行曲》了
找到救星了,我擦了一把額頭的冷汗,張開就慷慨激昂地唱起來:“起來,不願做奴隸的人們……”
這下,台下算是真的安靜了,我將歌詞中涉及國家名稱的都改做了“祈月邊境”,還好,蝶應夢出了這麼一個題目,要不然,這慷慨激昂的歌詞,還真派不上用場了。
一邊唱完,台下皆是驚歎的眼神。
那可是咱們國家的傳世經典之作,不鎮住你們,就對不起偉大聶耳同誌了。
又一瞬間的安靜,半晌,閣樓上傳來響亮的鼓掌聲音,有鶯啼般的聲音傳來:“夫人,好歌啊!”
台下,頓時爆發出排山倒海的掌聲——當然,人並不多,隻能說,大家都激烈地鼓掌了。
掌聲未歇,閣樓上忽然傳來錚錚鏘鏘的琴聲,抑揚頓挫,等眾人掌聲一停,我仔細一聽,居然就是我剛才唱的那歌的曲調。
隻聽了一邊,她就全彈出來了,果然厲害啊。看樣子,這沁香閣花魁的名聲果真是有些來頭的。
這個蝶應夢,看上去是非要給我個下馬威不可了?
我低頭沉吟,對一旁呆掉的老鴇道:“去準備文房四寶來。”
老鴇在小舍的指揮下,很快將桌子,宣紙,筆墨,硯台都拿了上來。
閣樓上的琴聲未歇,我筆也不停。
至今想來,那場我親曆的戰爭中,印象最深刻的,不是鮮血淋漓,殺聲震天的戰場。也不是被劫敵營,接受鞭打,刀割的折磨,也不是那些流利失所的難民們,那種悲悲戚戚的離鄉背井之情,雖讓我記憶猶新,卻也不足震撼。
最先浮現腦際的,居然是那個說著可以回家過年,去不到三天死在病床上小兵。
心隨意動,我居然就這樣洋洋灑灑畫了下來,也不畫那士兵,倒是畫了除夕那晚眾將士喧鬧的情景。旁邊題詩: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醉臥疆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
筆停,琴聲亦停。
我讓人將畫好的畫遞上了樓,那個下丫頭隨即下樓來,身後還跟著一男一女。
男的我再熟悉不過,女的環佩叮當,眉眼間盡是顧盼神飛,瓊鼻高挺,朱唇輕點,少了幾分花鳳月的大家閨秀穩重之氣,多了幾分青樓紅塵鳳月之色,兩人一比,各有千秋,倒是不遑多讓。
隻見她下樓來,對著身後的男子道:“沐大哥,你娶了這麼個才女放在家中,也不叫我瞧瞧,難不成,你真想金屋藏嬌不成?”
149得一心人
我聞言一愣,不知該作何反應,手卻已經被人挽住:“嫂子,沐大哥藏你可藏得緊呢,應夢數次要來看望你,他都不許,真是小氣!”
蝶應夢叫我“嫂子”而不是姐姐,看她說話一副坦蕩蕩的樣子,似乎果真隻將沐漓澈當了大哥。
這一下,我更有些不知所措了。
“我……我其實隻是湊巧路過,所以過來瞧瞧……”我瞪小舍一眼,都怪她擅自作主,害我差點下不來台。
看蝶應夢笑盈盈地,也不見外:“嫂子,你早就該來了,要不是沐大哥小氣,我還想去請你來做客呢。如果嫂子不嫌應夢這裏太寒酸,以後就常來!”
“咳……咳……”後麵發出咳嗽聲的是沐漓澈。
“哎呀,我都忘了我這是什麼地方了,沐大哥怎麼會讓嫂子經常來呢,唉……”說完這句的時候,蝶應夢臉上的失落連我都看得不忍心。
滲“怕什麼,就算是青樓又怎麼樣,那些有名的故事,那些奇女子大多都出自青樓,這地方,我有什麼來不得的?”
蝶應夢笑起來,這次是真心帶著讚揚的笑:“沐大哥,嫂子的見解果然是與眾不同呢,這個朋友我可交定了!”
說完也不理沐漓澈了,拉著我道:“來來來,嫂子,上我的繡樓去坐坐,咱們姐妹相交,以後沐大哥若是想欺負我,你可得幫我。”
“應夢,別嚇胡鬧!”沐漓澈終於忍不住了,出言相勸。
夜凰速度更快,腳尖一轉,已經擋在了我們前頭。
“哈,夜大冰塊,我說怎麼一向少見呢,原來調去保護嫂子去了?你怎麼還是這副德行啊,也不知道多說兩句?”
蝶應夢一句“夜大冰塊”徹底把我逗笑了,原本我就對她沒太多敵意,這下子竟然還生出幾分好感出來。
看樣子這蝶應夢倒是個很好玩的人,給夜凰取得這綽號實在是貼切。
夜凰臉上紅一陣白一陣,似乎在壓抑怒氣,然後一拱手:“請應夢姑娘放了王妃!”
呀,怪事啊,這夜凰有名的一句話不超過三個字,現在一口氣說了這麼多字,這蝶應夢的魅力不小啊。
“我有沒強迫嫂子去樓上,嫂子自願跟我去的!”蝶應夢一叉腰,一嘟嘴,一副小女兒作態,似乎就是要和夜凰抗到底了,轉頭還問我,“嫂子,您可是嫌棄我的繡樓破舊,不願上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