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一澆水嗎?”我歪歪頭,用水瓢舀起一勺道,“那我來澆!”
“等一下……”他忙叫住我,“澆菜不是這麼澆的,要澆在根部,叫點澆!”
“怎麼澆?”我來了興致。
“你看著,我教你!”藍翎卷起褲腿,挽起袖子,手把手地教我澆起菜來。
我跟著學,有些笨手笨腳,更多的時候,是在看他。
昔日商賈之家的翩翩佳公子,衣來張口,飯來伸手,現在卻過著這樣的農耕田園生活。
菜也會自己種了,飯菜也會自己燒了,一點紈絝之氣都沒有了。
“怎麼了?”我見我不動,回頭看我。
我低頭澆菜,掩飾道:“沒想到你真是什麼都會,以前還以為你不過是個紈絝子弟。”
“現在才知道我厲害嗎?”他回過身來刮一下我的鼻子,“怎麼,有沒有想過轉投我的懷抱?”
沒想到,這種禁忌的話語他居然這麼自然地就說出了口。我一下愣住了。
腦袋被重重拍了一下:“跟你開玩笑呢,看你嚇的!”
我傻嗬嗬地笑起來,這並不是個好笑的玩笑啊。
我和藍翎說說笑笑,一晃居然已經日落西山了。
“該送你回去了!”藍翎擦擦手。
“不急!”我搖著頭,吃著藍翎不知道從哪裏弄來的水果。我看到後麵樹上光禿禿的,可沒果子。
“走吧……”他拉起我,往外走。
“吃完晚飯再走不遲!”我邊走邊吃。
他忽然停下了腳步,轉身,雙目直視著我:“昕晨,你過得不開心!”
“沒有!”我急急地回答。
“你回答得太快了!”他看著我,一雙可以看透我心思的眼睛。
果然什麼都瞞不過他,我歎口氣,不再糾結這問題:“送我回去吧!”
他點頭。
我們一路走,一路無話。⊙思⊙兔⊙在⊙線⊙閱⊙讀⊙
藍翎的住所在京城郊外,到沐王府還有些路。等到了城中,藍翎幫我叫了一頂轎子,送我到沐王府,他跟著轎子,一直見到我如了王府才離開。
沐王府內點了燈,沐漓澈和我臥房也依然亮著燈。小舍在門口迎我,直接帶路,送我到臥房。
沐漓澈在屋內,看著公文。
我也不搭理他,直接坐在床上。
“你出去了?”書桌前的人頭也沒抬,問出一句。
“嗯!”我點頭。
“去見藍翎了吧?”他依然沒抬頭。
我驀地站起身:“你一直知道藍翎在京城?”
151老陳發家
“以後你要是閑著沒事,就去藍翎那裏坐坐吧。”沐漓澈依然沒有抬頭,對我的震驚視若無睹。
我一下不知道該作何反應,我們之間小心翼翼地保持的這種關係讓我有如履薄冰的感覺,不願再多說一句話,怕連這好不容易保持的平衡都被破壞了。
三月一過,沐漓澈便開始忙了起來,也越發沉默。明明他常在我麵前,卻覺得他離我好遙遠。
我越來越頻繁地往藍翎的茅草屋裏跑,我們澆菜種樹燒飯,樂不思蜀。
舉自第一次後,我們很有默契地不再提起兩個人——沐漓澈和花鳳月。
我們像兩隻烏龜,縮在各自的龜殼裏,過著看似快樂無邊的田園生活。
有時候看著他挽起褲腿,挽起袖子走在地裏澆水的樣子,總覺得杭城那無憂無慮的生活和那個笑得溫暖的藍家紈絝子弟仿佛是上輩子的事情。
還不去想了,那是我遙不可及的生活。
天有些變暖了,四月了,日子從指尖裏流過,一些兒都不風生水起。
“昕晨,過來看看,誰來了?”我的轎子一到,藍翎便忙不迭地拉著我往裏走。
這些轎夫也來得熟了,見藍翎把我拉走,也就坐在原地等著。
“梁小姐……”一聲清脆的聲音傳來,一個水靈靈的小姑娘蹦蹦跳跳地到了我的麵前。
我一愣,隨即認出來了:“阿得,你怎麼來了?”
一年不見,她倒是又長高了不少了。
“見你身邊一個知心人都沒有,所以我特地將阿得從杭州帶來了。”藍翎笑一笑,“阿得的賣身契也帶來了,就交到你手上,當你的丫頭好了。”
我接過賣身契看了一眼,喜道:“好啊,阿得,這賣身契你自己拿著,要是你想跟著我就跟著吧。”
阿得接過賣身契給我跪下了:“梁小姐,阿得願服侍小姐終身!”
我趕緊扶起她:“什麼終身不終身的,將來你總是要嫁人的,以後我給你準備份嫁妝,風風光光把你嫁了!”
“小姐……”阿得臉色一紅,低頭站在一旁。
“嗬嗬,不鬧你了!”我笑一笑,對藍翎道,“今天又學會了什麼新菜式,我要嚐嚐。”
“好啊!”藍翎最近很熱衷與做菜,也不顧那些油煙熏壞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