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唯一一顆電磁軌道炮,壓箱底的武器,就這麼隨隨便便用了!事前也沒有跟別人商量一下!他現在可還不是皇帝呢!”
指揮部的辦公室,一個移民軍官憤憤不平地大聲抱怨道,他的同仁悄悄拽了拽他袖子,提醒道:“慎言。”
那軍官左右環視了一周,壓低聲音說:“不就是這個道理嗎?他一顆炮彈打出去,說是要逮河岸基地的司令,結果打草驚蛇不說,人家巡完邏拍拍屁股回去了。這小子剛愎自用,自以為全世界都得聽他的,呸,天琴座的皇室和我們有什麼相關?誰拳頭硬聽誰的!就現在這個局勢,要麼等死,要麼趁早散夥。”
同伴重重地咳了一聲,道:“我覺得沒這麼悲觀。”
軍官瞪大了一雙環眼:“還不悲觀啊!電磁炮沒了,你去軍備倉庫看看,全是老掉牙的射頻武器!你說說這仗怎麼打?”
“皇儲要是沒用這顆電磁炮,形勢可能還悲觀一點。但是他風輕雲淡氣定神閑地用了,反倒讓我覺得,這後麵或許還有什麼玄機。”他目光炯炯,壓低了自己的軍帽。
“那是因為他就是個自以為是的大**!”
一聲輕哧從後麵傳來,二人急忙轉身,那笑聲的主人原是帝國的克羅托侯爵,他帶著少年般的神氣,眼神卻分明是冷的,站在他身後,靠著門的,可不就是大**本人!
按照帝國的傳統,皇帝及繼承者很少以真容示人,皇儲此刻也覆著麵容,一雙眼睛如桃花披雪,隨意地掠過眼前兩個連忙行禮的軍人。
他抬起手,點了一點:“你,過來。”便轉身離去。
軍官目瞪口呆,眼見著自己的同伴苦笑了一聲,又往下壓了壓軍帽,無奈地跟著皇儲和侯爵離開。
“坐,”皇儲儀態瀟灑地坐在了作戰指揮室的首位,輕輕拍了拍身邊的位置。
那軍人也不拘禮,痛快地拉開了椅子坐下,自然地看向皇儲,似是等待他下一步的命令。
克羅托侯爵輕哼了一聲,在對麵坐了下來,然後死命地瞪了他一眼。
他對於冒犯皇室,尤其是冒犯皇儲的人從來不會有什麼好感。
可惜對方完全沒有感覺到他的眼神。
“李斯科是嗎?”
“是,很榮幸,殿下竟然知道我的名字。”李斯科微微一躬身。
“因為我調查了你,”皇儲出人意料地坦白,“你在移民之前,是射手座最成功的企業家。”
“對,但我後來破產。”李斯科完全不恥於提及過往,“在射手座呆不下去了。”
他一夜跌落雲端,以至於在本國無法立足,背後種種當然不止沒錢了這麼簡單,但皇儲的關注點並不在和他毫無關係的別國政治風雲。
“我策劃的電磁軌道炮偷襲,你有什麼看法?”
李斯科隻能幹笑:“我知道的並不比任何人多,皇儲殿下把小型軍艦埋伏在河岸基地司令巡邏的必經之地上。但出人意料的,並沒有把電磁軌道炮對準敵方巡邏艦,而是打向了恒星。”
“很意外,對嗎?”
李斯科搖搖頭:“二十年前,共和國就是這麼毀滅厄科國的。但當時所用的中子炮和電磁炮的威力相比,二者完全不是一個量級,這是其一;厄科國那顆恒星已經在老化的階段,他們之前偷襲遊不殊殿後軍,努力討好帝國,也是指望在恒星爆發之前,能夠遷移到帝國的其他星球上,這是其二。相較之下,殿下發射的那顆電磁軌道炮宛如蚍蜉撼大樹,隻不過掀起了一陣表麵的太陽風暴。”
“我們掀起的風暴使得敵方軍艦的激光武器暫時失靈了。”克羅托侯爵敲著桌子強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