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無語。
卓易南親自將程佑送回家，可當車子停在她家附近時，她卻一動不動，眼光無神地直盯著前方。
“程佑？”解開程佑身上的安全帶，卓易南說道：“已經到了。”
依然無動於衷，程佑緩緩轉過頭來，哀怨地看著卓易南，突然問道：“曾經那個傷你很深的女孩子，是瑞拉姐，對不對？”
震驚不已，卓易南瞪大了雙眼看著程佑，無言以對。他以為自己掩飾得已經夠深了，卻沒想到，終究功虧一簣。
“憑我的直覺，我能看出來你在麵對她時，有多麼不一樣。”
“程佑……”
“不過我不介意，就算我知道你是因為忘不了她，才會和我在一起，我都不介意。”酸澀一笑，程佑低下頭，繼續說道：“其實今天我知道你一直跟著我，所以我才會去瑞拉姐那裏。隻要是你想做的事情，我都可以幫你。”
“……”
“你一定覺得我很傻，對不對？”
“……”
“我也能看得出來，瑞拉姐對你似乎還有感覺，可是她已經決定嫁給我哥哥了，這是她的選擇，你們都會尊重的，不是嗎？”稍稍轉過身來，程佑輕輕將手覆蓋在卓易南的手背上，慢慢說道：“不管怎麼樣，我會努力讓你看見我的好，忘掉過去的一切傷害的。”
“你不懂，我們之間的牽扯實在太複雜。”仰起頭長長舒了一口氣，卓易南幽幽說道：“我也曾努力過，可是，太難。”
“那你就忍心傷害我嗎？”
“程佑，我……”
“我明知道你是在利用我，可我還是很開心。因為我告訴我自己，能和你在一起，哪怕隻有一瞬間，我都是幸福的。不管你心裏住著的人是誰，隻要你眼裏能看到我，我就心滿意足了。”頓了頓，程佑又道：“你說要帶我去英國，我就忍不住去想，你是不是已經決定放棄瑞拉姐了，可今天，你實在太令我失望了。易南哥，她就要成為我哥的妻子了，你知道嗎？”
“她不會的。”
“嗯？！”
縮回手，卓易南說道：“程佑，是我不該將你牽扯進來，你要恨我怨我，我都無話可說，可是，我說服不了自己，你懂嗎？”
“你真的愛她嗎？”
猛地一怔，卓易南僵在原地，這已經是第二個人問他這個問題。他很無奈，答案分明那麼牢固地鐫刻在他心上，他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瑞拉姐已經找到了她想要的幸福，你如果真的愛她，就該放手祝福她，不是嗎？我不敢說自己了解你，可是對我而言，你的幸福便是我的幸福，這才是愛情，不是嗎？”
登時無言，卓易南疲倦地將頭靠在椅背上，輕輕閉上眼睛。
“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我不強求你喜歡上我，可是我希望你不會再成為我哥和瑞拉姐之間的阻礙。在這個世界上，能找到對自己好，懂得全心全意去愛自己的人，實在太難。瑞拉姐現在找到了，這是她的幸福，你如果真的愛她，你會明白該怎麼做的。”說完這句，程佑意味深長地看了卓易南一眼，隨即打開車門，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良久，卓易南放空了//
李鳳雲不禁鬆了一口氣，呆呆地看著岑瑞拉，卻隻見她兀自沉吟，半晌無話。
……
正文 風雨前夕（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