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來的好酒,有如雪中火,濃烈甘甜,來,我給你倒上一杯。”楚昭挽起寬大的衣袍,起身為他倒了一杯。

越淮伸手擋住:“皇兄,不必了,我不勝酒力。”

“那......本殿下自己喝便是。”楚昭可不敢勸酒,若是被他記仇了,他之前就是不懂事,喜歡灌酒他,哪知道後來這個隱忍多年新登位的暴君,特地整了個方圓數十丈的酒池出來,逼著他一介廢帝渾身濕淋淋地泡在酒池裏為他斟酒......楚昭想著想著冷不丁哆嗦了下,含在嘴邊的烈酒一下嗆進嗓子眼裏。

“咳咳!!咳咳咳!!!”楚昭被嗆得嗓子眼裏火辣辣的,眼淚瞬間侵上來,縈滿了雙眼,臉頰被烈酒燒得緋紅。

從對麵越淮的視角看過去,俊美的太子殿下此刻雙眼盈著淚,似哭未哭,兩頰通紅,虛弱地咳個不停。他微眯起獵鷹般陰鷙的眸子,淡定地坐在他對麵,等他咳完,才緩緩舉起景泰藍瓷瓶裏的茶水,悠悠地倒下一杯茶水,遞過去,“皇兄,酒量不濟,就別逞強。”

這樣的皇兄......看著心癢。

作者有話要說:

先劇透,不是親兄弟!

死都不敢勸酒的楚昭沒想到......

越淮內心:連喝酒嗆著都這麼勾人的皇兄,想要。

酒池party預定一下!

第38章 佯醺

楚昭急忙接過他遞上來的茶,一飲而盡。這是由天山雪水配以北方特貢的茶葉,可此時他急於解口中的烈酒,牛飲一般囫圇咽下去。

越淮微眯著眸子,不動聲色地盯著他滾動的喉結,藏在袖中的拇指細細摩挲著食指指腹。

楚昭強忍著口中不適,坐下來道:“倒不是我酒量不濟,隻是喝得急了些。皇弟這次前去江南,可有什麼收獲?”

越淮道:“幾月來忙著賑災,並未有何收獲。”

“哦?聽聞江南水鄉風景秀麗,人也嬌俏可人,本殿下還以為你能逢上個紅顏知己。”楚昭擺出大哥的姿態,故意調笑他。

越淮端起一杯茶輕抿,淡淡道:“皇兄說笑了,我還尚小,能為父皇分憂已屬勉強,哪還有時間結交什麼紅顏,倒是皇兄,聽聞我不在京城這數月,您的東宮又添了新人。”他的語氣雖淡淡的,聽在楚昭耳裏卻有說不出的怪味。

楚昭笑著擺手否了:“不過是上月遊園詩會交識的友人,相談甚歡,我便邀入東宮小住幾日。”

看看,又嫉妒本殿下人脈廣博了。

正說著,一旁有小廝小跑著過來貼在楚昭耳側道:“月彌公子求見殿下。”

楚昭蹙眉,悄聲道:“跟他說,本殿下有貴客,改日再去見他。”

越淮本就是練武之身,耳力極好,神色淡漠地端起眼前那杯楚昭為他倒的雪中火,飲盡後道:“既然都來了,皇兄不如便讓他進來,我也好奇,是怎樣才冠京絕的人,能讓皇兄另眼相看。”

這月彌確是個奇才,不僅才情了得,精通琴棋書畫,更是個淡泊孤傲的人,相貌更是俊美。偏偏那日遊園詩會,楚昭興致一來,便在引觴鬥詩時小露了幾下,這平日裏孤傲的月彌公子,竟然三次出言與他對詩。楚昭知曉這是個相才之料,一時惜才,便提議讓其來東宮小住。

他心裏默歎一聲,這越淮就是見不得他身邊多一些能人謀士。

他擺手,“讓月彌公子進來吧。”

沒多久,遠處出現一抹白影漸近,月彌公子手上斜抱著一把古琴,一身皎月長袍,不似書生,倒有仙氣,翩翩踏步而來。

月彌走近湖心亭,微微欠身,“小人見過太子殿下,見過六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