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騰的熱氣,濃鬱的酒香不斷竄進楚昭的鼻息間,他將濕黏的龍袍脫了,徒留一件白色的褻衣濕噠噠地貼在身上。
他借著白霧般的熱氣,靠在溫泉內側的邊上佯裝閉目小寐,時不時地偷偷睜眼看過去,越淮剛剛說要算暗賬,哪知脫了衣服進來以後,卻好整以暇地閉上眼靜靜泡著。
他悄悄地起身,想要從他身邊踏出去。
“慢著,皇兄。”越淮突然出聲將他定在原地,楚昭回頭訕笑著,看他拿過池邊的酒杯,斟了一杯,然後猝然起身。
楚昭急忙別過頭去,耳邊是嘩啦的水聲和他漸漸靠近的窸窸窣窣聲,他不由緊緊閉上眼,也不知想到了什麼,喉間的喉結滾了下。
“皇兄,來,臣弟為你斟酒。”耳邊傳來溫熱的氣息,激得楚昭輕顫了下,緩緩睜開眼時,他已經幾近貼著他,近在眼前。
楚昭看到他淡淡的眸子中毫無雜念,不由覺得是自己想得做作了,他笑著接過酒,一飲而盡,“喝完了。朕泡得久了,有些乏了,就先......”正說著,一隻手突然撫上他的臉,驚得他說不出話。
越淮撫著他的臉,細細摩挲,低啞醇厚甚是醉人:“皇兄,你的臉怎麼這麼紅?”
“啊?是嗎?”楚昭僵硬著想要往後退,也不敢低頭去看,就怕看到什麼不該看的。
越淮溫柔地輕笑,雙手捧著他的臉,低頭將額頭靠過去貼著他的,“我看看燙不燙。”
楚昭略有些局促地感受著他逐漸靠近的臉,他的氣息似在這一瞬包裹了他。楚昭小心謹慎地偷偷抬眸去看近在咫尺的俊顏,他額間與他廝磨的鬢發,英挺的鼻梁和那紅潤泛著濕氣的薄唇。
越淮離開他的額頭,輕笑道:“不燙,皇兄,你難不成是因為我害羞了?”
“怎、怎麼可能?朕可是一國之君,閱人無數......”楚昭說完,察覺到他在憋笑,惱羞成怒道:“朕前世可是有後宮三千佳麗!”
越淮挑眉,伸手往下撫過他的腰,輕柔地滑動著指尖,“哦?是嗎?那皇兄可真厲害。”他說著感受到手下肌膚的輕顫,不由好笑。
這麼拙劣的謊言。
他做出為難狀,從他身後擁住他,低磁醉人的聲音貼著耳畔道:“唉,皇兄,臣弟眼拙,看不出旁人的好,不論是前世還是今生,眼裏就隻單單能容得下你一人,你可要負責啊。”
楚昭聞言,老臉爆紅,他這是在胡說什麼?男子還能為男子負責嗎?再說,他也沒做什麼啊。
“朕......朕......”楚昭結巴了,“先容朕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