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謀,投到哪家大妖怪麾下呢。”楚昭急忙道,“再說了,妖皇蘇醒了,你就不想見見這個故人?”

楚昭想,兩人千年前雖然最後鬧得有點僵,但好歹年少時還有那麼一點交情在吧。兩人雖是公敵,卻並未有私仇,過了千年了,什麼深仇大恨,應該消了吧。

應該。

越淮似聽到那個人,有些躊躇,沒再反對,隻道:“夜裏若不安分,我便將你丟出去。”

楚昭連忙舔著臉道:“是是是,絕不打擾臨澤君清修。”

話說半個時辰前,千綺閣下那老妖怪說的那段有關九霄峰首臨澤君與妖皇越昀之間那纏綿悱惻的二三事,轉瞬之間,就傳到了鳳天台。說書的山羊老妖,打著快板在不遠處開了腔:“話說,那妖皇的馭妖翎,卻有個別名,叫卻情。此名不是別人所取,正是那九霄雪霽峰的峰首,臨澤君所贈。傳聞,那臨澤君年少時,下山曆練,恰好遇到尚且頑劣的少年小妖,兩人互不知身份,結伴同遊,機緣巧合下,斬殺了一隻鎮守上古神獸朱雀遺骸的凶獸,得到了那根朱雀翎。”

“那朱雀翎中本就有朱雀神君遺留的神息,萬年間六界無數的混沌之氣都被其吸引,依附在上,故而亦正亦邪,卻也凝著不可小覷的威壓。臨澤君乃仙門正派出身,自不會要此物,那妖皇隻圖個好玩,便從他哪兒討要了去,掛在腰間當墜飾。此時,兩人都還未知,這亦正亦邪之物,也是福禍相倚之物。”

楚昭聞言,臉色微變,正好小菜上來了,便招呼越淮:“來來來,喝酒吃菜,不夠再點。”

哪知他看向他時,卻發現他似對那說書的山羊老妖的話甚是在意,不由出聲喊他:“臨澤兄,這些小妖就是以訛傳訛,過了千把年的事情,誰知道真假。”

越淮斂眉,摘下鬥笠,放在一旁,“也許吧。”他抬頭看向他,疑惑:“白兄為何不摘了麵具。”

“無礙無礙,照樣喝酒吃菜。倒是你,也不怕別人認出你來。”楚昭慶幸自己是半張麵具,不會被他認出來。

越淮:“我不常露麵,妖界認識我的人不多。”

楚昭舉杯飲了一杯,試探道:“不過臨澤兄,你怎麼那麼好奇當年的事,難道時間久了......連你這個當事人都忘了不成?”

越淮沉默了下,道:“實不相瞞,當年九霄圍剿之後,在下就一直閉關修行,雪霽峰冰寒地凍,一旦閉關,便如冬眠。我每隔百年醒來後,許多事都記不清了,有些事,小輩們自是不敢在我麵前提起。”

楚昭心底暗笑,原來是睡多了,腦子睡糊塗了。不過天道真是強,他既喝了孟婆湯,便沒有記起來之理。

那現在,還不是隨便他忽悠?

不遠處有人打斷山羊老妖那段精彩的打鬥解說,問道:“那馭妖翎叫卻情,是不是那臨澤君與妖皇的訣別贈物?”

楚昭聞言一怔,仿若當年,那人冷冷地丟下那墜朱雀翎,對他道:“此物雖你我二人當年協力所得,但終歸是邪祟之物,與你這妖皇正好,你便拿去。今後你我殊途,不便再見。”說完,他便丟在他懷裏。

尚躺在地上的楚昭,怔怔地在懷中接住,見他要走,故作無所謂地喊道:“臨澤君,既然把東西都送人家了,你就取個名唄!”

轉身離去的人頓住,許久,留下一句:“卻情。”

留在原地的楚昭低頭撫著這朱雀翎掛墜,低喃道:“卻情,了卻情緣麼?真不愧是雪霽寒霜越臨澤,如此絕情。”

楚昭從記憶裏回神,卻聽那山羊老妖捋著花白長胡子笑道:“你們還是太年輕,不懂這其中深意。臨澤君那般傲雪淩霜的清高之人,麵對與自己殊途兩道的妖皇,又怎會輕易承認那份心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