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了嘛。”
“可憐?他哪裏可憐了?”楚昭懶懶地趴著問。
越秦蘭聞言,低垂著頭,看著腳下道:“聽聞臨澤君是九霄有史以來天賦最高的弟子,可過了一千年,他的同門不是早就羽化登仙就是寂滅老死,師尊說,他明明可以早早登仙,卻為了那個人一直不願,就這麼等著。”
“你想啊,秦蘭我在這冷冰冰的山門裏過了十六年,有那麼多同門師兄愛護我,我還是會時常覺得心裏空落落的,可臨澤君身邊的人早就一個一個離他而去了。他這些年來,一直執拗地等著的那個人終於回來了,就算當初有什麼誤會,我還是希望,那個人可以原諒臨澤君。”
楚昭怔了許久,問:“可是他不是早就將一切都忘了嗎?”
越秦蘭突然抬頭看向他,眸中泛著堅定的光芒道:“臨澤君不可能會忘的!那麼重要的人,怎麼可能會忘!”
說著,楚昭抬頭看到前麵的修室,急忙打斷他:“噓——!別說了,到了!”
越秦蘭急忙踮著腳小心地湊過去,躲在窗下偷聽。
屋內。
雪霽峰現任掌門清惠真人的聲音傳來:“......臨澤君,你當真去妖界找了那人?”
“嗯。找了。”這清冷的聲音楚昭一聽便知是誰的。
清惠真人憂慮道:“你既然將當年的事都忘了,又何必要尋回。我九霄與妖界幸有當年那事,才得以太平這麼些年。你又何必再去趟這趟渾水呢?”
越淮垂眸:“清惠,當年你尚未出世,有些事並不是表麵上那般。他既然回來了,我定要將事情弄明白。”
“我不想,欠他。”
清惠無奈歎氣:“好吧,如今這偌大的九霄,又有誰能奈你何呢?隻不過臨澤君,你天劫在即,一定要小心,若是再渡不過,恐這千年修為都不保。”
越淮聞言斂下眼簾,淡淡道:“無礙。”
察覺到他要出來,楚昭連忙扯他耳朵,“快,人要出來了,快走!”
越溱急忙翻身要跑,陡然間,卻從腳底襲來一陣寒氣,瞬間從下而上都被凍住。
同樣被凍住的楚昭暗自叫苦,他就說憑越淮那個境界怎會連個小弟子都發現不了。
越淮走上前,伸指一點,少年肩頭化了,楚昭立即哆嗦著抖落一身雪水,顫巍巍地抬頭看向他:“......臨澤君,好巧啊,您也走這......”
一隻手伸到他麵前,“上來。”
楚昭乖巧地伸腳爪子踏上去,“哎喲!”腳下不留意哧溜一滑,小臉朝地,屁股朝天滾著栽在他掌心裏。
尚還被凍住的少年心裏撲哧一笑,果真是個小笨蛋!
越淮伸出一根手指將它扶正,踱步走過。
楚昭:“你不管那小子了?”
“私闖修室偷聽,凍著。”
楚昭撲哧笑出聲,想不到臨澤君還挺會公報私仇。
保持著逃跑姿勢被凍成雕塑的少年,心裏哀怨:“大師兄——!快來救我啊!”
楚昭倒在他掌心,枕著爪子翹著小短腿,悠哉哉地問:“臨澤君,你門中應該沒什麼事了吧。我吧,再過個三五日,就大抵恢複了,到時候這妖氣可就掩不住了,再在你這雪霽峰待著,恐怕遲早得露餡,我看我還是......”
“明日便離開。”
楚昭眼前一亮:“對對對!明日就離開!”
越淮將他放到屋內的軟塌上道:“掌門剛剛與我說,南方江城有異亂,城主寫信求救於九霄,先前其他門派派出去的弟子皆然無果,明日你便同我前去一探究竟。”
“什麼?去除亂?”楚昭鯉魚打挺蹦起來,抖動著小肚子,盯著他問,“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