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也過不去。
他心裏愈發慌了,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呢?他的修為應當和自己差不多,他怎麼可能會擋得住他。
他捏緊了手,死死盯著他,“你到底想做什麼?”
赬羽微挑眼簾,許是最近修這招魂的邪術久了,身上又染了些邪氣,他拿出那串掛墜,放在眼前問他:“你不是說這上麵沾了血是不祥之物嗎?我告訴你,這東西已經有上千年了,今日我就要將這陳血的主人招來。”
“招魂?!你瘋了你!過了千年,那人肯定早已投胎,你這樣豈不是害了他?”韓葉不可置信,心中閃過一絲念頭:“你不會是被——”
“被奪舍了?”他猜出他心中所想,忽而仰頭笑起來,“不,我隻不過用了些禁術,讓我能千年來記憶不消。”
他說著,雙手交指,凝神施法,不過一瞬,煉器閣內便閃出一個巨大的陣芒在他腳下。
招魂陣。
韓葉心下大亂,急喊:“你那麼在乎那串掛墜,那人對你而言定是極重要,你當真要毀了他這一世,扣住他的魂魄?”
正在施法的赬羽聞言,凝眉道:“不,我自會送他一具軀殼。”
“你要獻舍?!”韓葉猜出他心中所想,頓時涼徹了骨頭,他突然頹然笑起來,“你這麼一心一意地想要他回來,你可想過,他願不願意見你?容珣。”這是他第一次直呼他名字。
容珣一怔,恍惚間想起千年前,他跪在青城山腳下,師父絕情的聲音,他說,不想再見到他。
他突然收手,頹然地跪倒在招魂陣中,若是被師父知道他是用邪術將他召回......
可他想不到的是,招魂陣開啟,又怎是他輕易能停下來的。
小酒葫蘆上的陳血微動,緩緩飄起落入陣心。一時間風雲大作,一股強勁的力量猛地破了那道結界直往韓葉的命門上襲去。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赬羽在晃動的陣中慌忙起身,看到被那股力量擒住懸浮在半空中的韓葉,陡然睜大了眼睛。
“赬....赬羽......”韓葉艱難地張口,他也不知怎了,隻覺得魂魄被拚命撕扯著掙脫出身軀。
“是你....怎麼會是你?為什麼?為什麼我一直沒發現?”赬羽難以置信,然而招魂陣已開,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了。
韓葉隱約覺得,他找了千年的人原來就是自己,這種感覺莫名讓他喜悅,然而轉然一想,他若是要為自己獻舍,他不就會......
赬羽當即劃破自己的手,將血滴入招魂陣中,大量的鮮血將最初那點陳血掩蓋住,招魂陣頓時轉了方向,不過轉瞬,他的魂魄就被抽出來浮在空中。而身體死寂一般癱倒在地。
旋風驟然停下來。掉落在地的韓葉急忙衝上去抱住他,“赬羽!你醒醒!你醒醒啊!你還未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說話啊!”
看到這裏,楚昭不由唏噓,造化弄人。
“越淮,你看這怎麼辦?”他蹙眉問。
越淮沉聲看向已然錯亂的幻境道:“找到幻境的操控者。”
這時,楚昭突然瞥到不遠處幻境中的赬羽好似看到了他們,他一開始沒注意,此刻便故意伸手掏出那串掛墜,把玩著道:“這東西看著怪醜的,不若就丟了。”
話音才落,一道勁風襲來,“你敢——!”那人猛地上前拽住那紅繩不放,“拿來!”楚昭看著他這張與赬羽一模一樣的臉,不由好笑,“我道是幻象呢,原來是真人。”他瞥了眼他的胳膊肘子使壞地捏了他之前在魔界被自己傷到的地方,果真引得他悶哼一聲。
楚昭借著有越淮撐腰,趁他分神縱身往後一退,“越淮,交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