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賭定了,她不敢讓母親知道這幾年的真相。
“冉先生訂旅店了嗎?”
“還沒,我不知道哪家好一點。”
“如果冉先生不嫌棄,今天就在我們這兒住下吧,書房的床雖然小了些,可擠擠還是能睡的。”
幸母熱情的款待著,女兒這份工作不錯,薪水也不錯,年輕人就是衝動,什麼事都讓她這個做媽的操心,上司偶而相處不愉快是正常的,可犯得著辭職嗎,這年頭,工作多難找,自個兒女兒,一點人情世故都不懂。
“當然不嫌棄。”怎麼會嫌棄呢。
“媽,我不同意。”謹言抬起頭,堅決的看著自已的母親,這種行為,簡直就是在引狼入室。“我不同意他留下來。”
欲七
“我去廚房加點湯……”幸母端起桌上的碗,朝謹言使了一個眼色,謹言放下筷子,看了一眼冉士銳,跟上。
他的眼睛,盯著她的背影,似乎要刻成一塊碑。
“言言,你老實告訴媽媽,你和冉先生,是不是有什麼……”廚房裏幸母把聲音壓低,沒有把話說完,可是意☆
什麼是愛,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愛,他也沒愛過人,這樣不挺好的嗎,女人幹嘛非要糾結著那一個虛浮的愛字呢。“我們這樣不是挺好的嗎?”他說。
“那……”謹言覺得自己像一個在海水裏掙紮的人,絕望,卻存著百分之一的僥幸。“你會娶我嗎?”她安慰的想,現在不愛沒關係,他願意娶她嗎?可是心裏卻知道,早已沒有希望,那樣看起來堅固的浮木,其實隻是海市蜃樓。
“我沒想過……”冉士銳坦白道,他家裏的情況讓他從來沒去思考過這個問題,雖然家裏有催,但是他還真沒想過自個兒的老婆會是什麼樣,但是從心裏坦白說,謹言這樣的家庭,會很難。“謹言,想這麼多幹嘛,開開心心的不就可以了,人活著不就是為了開心嗎,結婚的事,太遙遠……我暫時還沒打算……”
“不用去想了……”她苦澀的道,她總是一次一次這樣的自我傷害,然後讓自己慢慢的疼痛,隻有疼得再也沒有感覺了,才會徹底的放度,離開他時是這樣,現在仍然是這樣,冉士銳的人生,不可能娶她這樣的家庭,她其實很清楚,可更心疼的是什麼,他也從來沒為她想過,連努力的話都不曾說過,她在他身邊的意義,隻是一個暖床的工具。“結婚的事,太遙遠……”,她的奢望,換來的不過就是這麼幾個字,冉士銳三十歲,正是男人得意的年紀,他還可以玩,他還可以有很多的女人……
可是她呢,已經二十好幾了,孤單了這麼多年,她現在隻想找一個人,好好的戀愛,好好的結婚,好好的養孩子,過日子。
“士銳,明天你就走吧,我不會跟你回去的。”
冉士銳皺皺眉著,明天的事兒,明天再說,可眼下,掌下的細膩肌膚,總不能看得著吃不著吧。
“言言,給我好不好……”
“不要……”她的頭埋在被子裏,聲音聽起來像是含了沙子。“士銳,不要,你就抱抱我,不要再逼我了,好嗎?”
這種無力的感覺讓他驀的一疼,所有的熱情在這種疼痛裏漸漸冷卻,摟緊她,點點頭。“謹言,我是不是做錯了……”
沒有人回答他。
欲八
第二天醒的時候,謹言發現自己的眼角竟然是濕的,仔細回憶,卻又不知道一晚上究竟做了些什麼夢,恍惚隻是在不斷的奔跑,怎麼也停不下來……
冉士銳還沒醒,她就偏頭去看他,謹言平時並沒有仔細瞧他的習慣,潛意識裏仍然是怕,如果記得太清,忘不掉了要怎麼辦?
他睡著的樣子比他白天的模樣要柔和很多,習慣微皺的眉也平順下來了,冉士銳的臉有些方,眼睛和眉毛都生得很好,看上去有一種英偉的氣勢在,隻是平時瞪人又皺著眉的時候,便變成有些淩厲。鼻梁很挺,據說他有幾分之幾的外國血統,所以輪廓有一些外國人的影子,唇倒是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