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她艱難的跟著他的腳步,幾乎是被他扔到車上。

後視鏡裏,冉士銳一直站在原地,看著車子離開的方向。

收回視線就看見淩銘緊繃的臉,目光幽暗,有型的臉仿佛生出了棱角,眼睛定定的盯著前方,仿佛要生出一根根刺來。

“知道我現在最想幹什麼嗎?”他冷硬的問,仿佛喉間哽了石塊,沙啞得磨人。

“什麼?”謹言怔了怔。

“我現在真想把速度飆到200以上……”他偏頭看了她一眼,眸中一抹沉痛。“像以前一樣,無所顧忌的去瘋,大不了也是丟了一條命,可是現在,你在車上,我可以不顧自己,卻不能不管你……”

她怔了怔,心中一疼,一時無言以對。為了愛她,淩銘的自製力,他的不安全感,他小心翼翼的忍讓,強裝的成熟,其實一直以來最辛苦的,恐怕是他。

“我們不回家了,去一個地方吧……”謹言抓著他的手說。

“去哪兒……”

“我想送你一件禮物。”

車子開去了他們下午逛的那家店,導購小姐對他們倆的印象還頗深,這時又見了,心裏不免打了一個突,看那個小弟弟,臉還一直繃著,沒說話眼神卻很淩厲,看著就很嚇人,那個女人,也很乖的跟在他旁邊,不時看一下他,也有些小心翼翼的感覺。

“你要幹嘛……”淩銘不自在的問。“回這兒來幹嘛……”

“給你買衣服啊……我還沒給你買過東西呢……”謹言一邊刷卡一邊說道,他的臉色仍然不太好,謹言想了想,補充道:“給冉士銳我也沒買過,你是第一個……”

他的臉色果然好了一些,謹言輕輕舒了一口氣,這無論哪個階段的男人,爭強好勝的本質是一點也沒有變,還有吃醋的本性也沒有變。

買完衣服,雖然淩銘接過袋子的時候挺別扭,可仍然看得出來他是喜歡的,兩個人在路邊的咖啡館坐了下來,謹言端起麵前的咖啡輕啜了一口,對麵的淩銘不時瞟一下那件衣服,偶而又看一下她,兩個人的眼神不時在空中交彙一下,他便微微的笑開。

本質上,他還是那個簡單的男孩,隻需要一點點的關懷便可以開心很久,淩銘,要的東西,一直都很簡單,一直都隻是她而已。

“謹言,知道我最想要的是什麼嗎?”他放下杯子,夜色的眸子漸黑,深濃的眉色,一派寫意風流。

她不言,別開眼看了遠方一會兒,又收回視線。“淩銘,我隻可以告訴你,我和士銳,沒有關係,也沒可能了……”

眸子沉了沉,淩銘的手握成拳頭又鬆開,所以,他無需吃醋,可是卻得不到承諾,淩銘看著麵前的女人,他不知道她的猶豫從何而來,是因為別人的眼光還是什麼,可是她都已經回來了,他等了三年,她為什麼不坦坦誠誠的跟他一起,他們之間的最大問題,是她總愛幻想困難。

他等了三年,已經等不及的想要一個身份,可以正大光明瞪著冉士銳並警告他不準牽著謹言手的身份,而不是這樣,委屈自己咬著牙,然後默默的走開。

“謹言,你什麼時候才肯承認我是你男朋友……”他問。

謹言垂下頭,什麼時候,她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她能預見的困難太多,除了他的執著和堅持外,他們之間,幾乎一無所有……

淩濤,她的父母,淩銘的前途事業,還有,淩銘可能會遇見更好的,更合他年齡的女孩子,七年,這不是一段小的距離。

她現在沒有信心,給他承諾。

椅子被推動的聲音,他站起來,有些懾人的眼神和壓迫感。“那我不打擾你想清楚了……”

他轉身離開,謹言想站起來去追他,可是最後那一瞬間,卻沒有了站起來的勇氣,她就坐在咖啡館裏,裏麵放著憂然的蘇格蘭曲子,麵前的咖啡已經涼了,視野裏,那個男人越走越遠,在街邊的時候,他停了一停,回頭看了一眼咖啡館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