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偏頭看過去,就見冉士銳,情緒不太好的站在桌子旁邊。

“怎麼了,士銳……這麼巧……”謹言知道早上的地塊,但冉士銳是一個生意人,總有成敗,不至於輸不起來找淩銘的碴吧,他的個性,應該不是這樣的啊。

“沒事……”他擺了擺手,但不客氣的就拉了椅子坐下來。“今天中午,我請客,你們隨便吃……”

“幹嘛要你請啊……”謹言笑道:“誰付款不一樣的嘛。”

“我當然得請客……”他拿起菜單開始看,雲淡風清的模樣。“你不知道你對麵的男人,怒發衝冠為紅顏,我應該感謝他沒從我手裏搶錢,幾億和幾百塊相比,怎麼著,我都是賺翻了……”他笑眯眯的看著淩銘。“我說得對嗎?”

見他沒什麼回應,冉士銳有些感慨的道:“以前一直沒覺得你對我多大的危脅,現在看來,是得防著你了……”

淩銘挑挑眉。“隨你便……”

兩個男人相視一笑,謹言大概理出了一個線索。“為什麼……”她問,她知道淩銘這段時間一直在忙這件事,他付出了多少,她最清楚,可是現在,就這麼一早上,就放棄了,做了這麼多工作,全是無用功?

“我有分寸……”他說。

又是為了她,他總是這樣,偶而就讓她疼上一疼,然後又是感動,最後連她自己都有些討厭自己了,幹嘛讓淩銘這樣,幹嘛要他付出這麼多,幹嘛……

“謝謝。”她伸出手在桌上握著他的,緊緊的,十根手指頭交纏。

她的電話響起來,謹言看了一眼號碼,心情平靜的接聽,整個通話,她也隻說了一個字,好,掛斷電話,她看著淩銘,道:“淩濤打電話請我們吃晚飯,我答應他了。”

有什麼,他們一起麵對。

欲四十四

進門之前還是有些忐忑,好在淩銘緊握著她的手,她的最後那一點不安,似乎也消逝在了他堅定的眼神裏。

淩家的老宅子處在市中心,掩在繁華之中的一片寧靜,宅子占地大,種的樹又多,遠遠看去,大片的翠綠,便給人一種森林的錯覺。這座老宅子是老一輩淩家人留下來的,三四十年代的建築風格,維護得好,再加上大,外地人來到渝城,倒會生出一種是不是旅遊景點的疑問,小時候的淩銘身心都被囚在這裏,他最喜歡做的事,便是在休息的時候,爬到樹上,看外麵的人流,車流,看見了,便覺得很快樂,有時候看見被大人抱在懷裏的小朋友,那種羨慕的感覺,用言語,實在是形容不出來的……

而自從謹言回來後,他似乎也沒來過這邊,這個地方有他童年最痛苦的記憶,雖然不至於在他心裏留下陰影,可,沒事,他還真不願意到這邊來,平時就連和淩濤一起吃飯,也大都是選在外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