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的鞋子……

他還真像一個新郎官,他霎時為謹言覺得不值,謹言這麼相信他,他的死而複生,他的回來給了她多大的希望,可是現在,他卻要娶別的女人,謹言怎麼受得了,謹言怎麼受得了……

冉士銳一掌拍在喇叭上,他滑下車窗,朝旁邊的人道:“進來。”

淩銘打開車門坐了上去,冉士銳從後視鏡裏看到他毫無情緒的臉,更覺憤怒,他在兜裏掏了掏,掏出一隻煙,點止,又深思了一口氣,不然他怕自個兒沒鎮靜下來,會朝他破口大罵。

“說吧,怎麼回事……”

淩銘瞧窗外瞟了一眼,冉士銳順著他的視線可以瞧見婚禮現場的一角,彩色的氣球還有玫瑰花……

“說來話長,你相信我……”

“相信?”冉士銳嘲諷的看著他。“我隻相信我看見的……而我看見的就是你要娶別的女人,而謹言,會很傷心……”

“冉士銳,我隻說一遍,你相信我……”後視鏡裏淩銘的眼神很堅定,說完看了看時間。“我要進去了……時間差不多了……”

“淩銘……”冉士銳叫住他。“你不準走,你走了,我馬上把你結婚的事的告訴謹言……”

淩銘伸向車門的停住,他沒轉過頭,隻是目光平靜的看著窗外。“謹言有了身孕,她受不得刺激……”

“所以你更不應該刺激她……”冉士銳憤怒的道:“如果你還要進去,我馬上就打電話。”

“你不會的。”淩銘篤定的道。“因為你愛過她,所以你不會傷害他,我能答應你的,就是我會給你一個交待,給謹言一個交待。”他說完推開車門。

“淩銘,你站住……”

他停住,卻並沒有回頭。“信我,求你……”

他還是進去了,冉士銳隻覺得心中有一把火,他腦中想起謹言的模樣,她對感情有偏執,無論如何,她有知道真相的權利。

冉士銳拿出手機調出電話號碼。

可是他又想起謹言憔悴的模樣,她忍受著懷孕的辛苦,淩銘失蹤時她傷心絕望的表情,她這幾天的欣喜……

電話已經被接通了。

“士銳……”

“嗯,謹言……是我……”

“有什麼事嗎?”

他看著後視鏡中的自己,三十幾歲的年紀,眼角已經有了些皺紋,他這輩子沒喜歡過什麼人,隻有這個女人,得到過,失去過,不舍過,最後卻仍然放手,現在衷心的希望她能幸福,那堅毅的眼神因為心中有她的影子而變得柔和了很多。歎了一口氣,冉士銳開口道:“沒事,隻是突然想起你,打電話問你在幹什麼……”

“我啊……”她笑了笑。“我在陽台上曬太陽……今天太陽不錯……是個好天氣呢……”

他的視線又瞟向了不遠的地方,的確是一個好天氣,隻是這樣的好天氣裏,淩銘,究竟想幹什麼?

淩銘一進去就碰見臉色有些不善的淩濤,他看著淩銘,似乎是重重的舒了一口氣,淩銘不動身色的走過去。“怎麼,怕我中途跑了……”

淩濤的眼神一寒。

“放心吧。”淩銘斜瞟了他一眼,眼底閃過一抹毒。“今天是我的好日子,我怎麼會缺席呢……”他定定的看了淩濤一眼,視線收回,勾著嘴角走向了外麵的草地。

久久盯著淩銘的背影,他莫名其妙的覺得有點不對勁,卻又說不出哪裏不對勁,淩銘是他手裏的風箏,可是現在他感覺,這線,有些緊,快斷了似的。

“讓你辦的事辦得怎麼樣?”他問一旁的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