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邊,靜靜的看著他。
沐正君發絲淩亂,氣息微弱,大概是生產耗盡了他的力氣,已經沉沉睡去。見他一隻手在被外,沐泉輕輕拉了被子給他蓋住。
“哥哥好了不起。”江雲崢說:“為了孩子差點把命都搭上。”
沐泉扭頭看向江雲崢,江溫柔一笑,並不閃躲。沐泉的心忽然定了下來,一整天的焦慮緊張在這一刻一掃而光,他低低地喚著:“雲崢?”
“嗯?”
“你也累了一天了,去休息吧!”江雲崢剛要搖頭,沐泉又接著說:“再說,白大夫師徒剛剛救了正君,我現在抽不出身,現在沐府能主事的就是你,你去招呼一下,別讓人家覺得怠慢了。”
江雲崢看著沐泉眼神清明,笑容裏一片霽月風光,知道她的心結已開,心裏頓時輕鬆起來,他順從的說:“好。”便離開了房間。
白玲玲師徒已經換過衣衫,正在休息,見江雲崢走來,幾個丫鬟上前行禮,江一揮手,叫她們退下。幾個人你看我,我看你,依言離開房間。
眾丫鬟一走,白玲玲就迎了上來:“雲崢,你怎麼來了?她呢,沒關係嗎?”
“沒有關係,”兩人在桌子兩側分別坐下:“就是她讓我來招呼你們的。”
白玲玲的手一頓,心裏又酸又澀。因為這一刻,她才徹底有了失去他的感覺。她們當初分別的太突然,叫她措手不及,雖然知道已經無法挽回,但並沒有親眼目睹,潛意識裏仍舊殘存著一絲希望。沐泉的突然大方,此時卻成了示威。
“你還好吧?”江雲崢關切的問:“剛剛是不是太辛苦了?”
白玲玲看著江一臉真誠的關切,便抬頭努力睜著眼睛,不泄露一絲情緒:“沒事。”不等江再說什麼,便吩咐楊凡:“拿紙筆來。”
楊凡依言拿過紙筆。白玲玲刷刷幾筆寫完,遞給江:“這個是藥方,抓六副,一副煎四次,服藥期間忌冷忌辣。其他根據穩公的囑咐即可。告辭了。”說完站起身。
江雲崢連忙勸說:“再坐坐吧。”白玲玲徑自往外走:“醫館事務繁忙,恐怕是不宜停留太久。”楊凡見白玲玲起身,自然緊跟了上去。
江雲崢追到門口,終於趕上了腳步匆匆的白玲玲,兩個人在門口停下,楊凡見狀忙遠遠躲了一邊去。
“玲玲,”江雲崢咬著下唇:“你還在怨我嗎?”
江雲崢的表情有些哀怨。白玲玲心生不忍,對他露出大大的笑臉:“哪裏的話?隻要你高興,我就開心。”她從懷裏掏出一樣東西,遞給江雲崢。
江雲崢接過,原來是那條手鏈:“你——”
“治病救人本來就是大夫的責任,”白玲玲說:“我先前那樣說,隻是看不慣沐泉罷了。沒什麼的,你還是拿著吧,有什麼事來找我,我的承諾永遠不變。”
江雲崢點頭:“玲玲,謝謝你。”兩人相視而笑,有著釋然和感動。
白玲玲突然大叫:“小鬼頭,走了!”便徑自離去。楊凡從角落裏跑出來,一邊追嘴裏還不滿的嘟囔著,叫白玲玲等等她。玲玲理也不理。
遠遠的就望見醫館門口有一個人。走的近些,才發現是秦思言,白玲玲心情大好,大步走上前去。
秦思言踱來踱去,心裏愈加煩躁。心想已經晚了,怎麼還不回來?難不成被絆住了?因此白玲玲直到跟前他才發覺。
“想什麼呢?”白玲玲一臉笑容:“這麼晚了,在散步嗎?”
“我還要問你呢!去了那麼久,這會子才回來,還以為你要在人家家裏過夜呢!”看白玲玲一副心情大好的樣子,顯然是因為見到昔日情人的緣故,他心中悲苦,心想我這是何苦來哉,便忽然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