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表情也能知道個大概了,這幾十年姥姥見了她首先就是歎氣,向來不喜形於色的三姐也難得的皺起了眉,這一切都昭示了一件事情——

蘇十七已經不再是蘇槐家的驕傲,而是恥辱。

縱然蘇槿修為已經不同往日而喻,而她這兩百多年來修行的速度更是快到了詭異的程度,九姐常感歎她修行一年勝當他人十年,甚至連家中最強的姥姥即使認真也隻能險勝她一籌,但那又如何?

自家人知道的是你的本質,別人看得見的隻有表象,一句不能化形就能把她判為低劣小妖。

這次逃家不僅僅是因為三姐近乎嚴苛的訓練,也是因為她想出來放鬆一下一直低落的心情。

雖然說放鬆心情的方式好像應該不是爬樹這類獵奇的方式。

但是現在似乎已經脫離“放鬆心情”的範圍了吧啊喂!!!

蘇槿努力將四隻肉乎乎的爪子緊緊地掛在樹幹上,渾身的紅毛已經被冷風刮得各倒一方,遠遠看去就是一枚火紅的毛球。

“啊嚏!”重重地打了一個噴嚏,蘇槿現在倍感淒涼。

現在是第九十八天,糕餅已經吃光,紅藥藍藥也拿去充當食物而見底,水什麼的她現在已經被凍僵根本無法調動身體裏所剩無幾的能量,本源什麼的也根本是做夢。

孤零零地貼在通天樹上,依然看不見天界的影子,蘇槿估摸了一下現在的高度,然後被嚇到了。

我要回家姥姥九姐三姐快來救我啊!QAQ

蘇槿現在是真的後悔了,先前她隻想著被發現了該如何如何,卻沒算到光是通天樹就夠她受得了。

不是沒想過飛上去,在前幾天攀爬之前她就嚐試過了,卻像弱水之上不能漂浮半寸,反而被抽幹了能量,可能是因為通天樹周圍施有什麼法陣之類的,於是就造成了現在這個不上不下的糟糕局麵。

三日之後

蘇槿虛弱地攀著樹身,冷空氣讓她現在大腦變得昏昏沉沉,渾身忽冷忽熱,連抬起尾巴的力氣都已耗盡,更糟糕的是為了防止掉下她的爪子嵌進了樹幹正在不停流血。

一陣熟悉的暈眩過後,蘇槿的爪子鬆開了樹身,像被灌了鉛水一樣直直地下墜。

這樣的高度……會死吧…稍稍…有些不甘心呢……

狂風呼嘯著刮過身旁,耳裏充斥著劃破空氣的雜音,蘇槿任命般的閉眼。

而眼中被黑暗覆蓋時似乎閃過了銀色的光束,異常的耀眼。

幻覺嗎……還是死亡的預示?

眼前黑了不知道多久,蘇槿訝然地發現自己還存在著意識,不禁感到疑惑,隨後又釋然:她這是到了地獄吧。

睜開雙眼,蘇槿默了。

喂這是地獄麼為甚看起來好像是在天堂呢?尼瑪那一堆一堆的雲是怎麼回事不要再飄了她的淡定碎了一地啊!!!

蘇槿正在吐槽著身後就響起了一聲妹子的驚喜聲:“太好了,你終於醒了!”

轉過身蘇槿換上了萌係軟笑看是哪個妹子,結果剛看見眼就閃花了。

不行……好閃……妹子你的聖光屬性太強我抵擋不住了這麼純的妹子我看見會自卑的啊喂!

蘇槿用爪子捂住被閃瞎的鈦合金狐眼內牛滿麵,無名氏妹子擔憂地問著:“你怎麼了,哪裏不舒服嗎?”

“沒、沒什麼,我叫蘇槿,請問你是?”

“夕瑤……我的名字叫做夕瑤,是掌管守護這課神樹的神。”

“那麼,是你救了我嗎?”

夕瑤搖了搖頭,輕聲說:“不是我,是飛蓬救了你。”

“飛蓬?”蘇槿抽了抽嘴角,千萬不要是她聽說的那個飛蓬。

“飛蓬是鎮守神魔之井的神將,前幾日看見了你便把你帶過來讓我治療。”

……我勒個去還真是那個飛蓬啊。蘇槿眉腳抽了一下。

被三姐逼著看書的時候她曾經在看到過“飛蓬”這倆字,隻覺得很眼熟才仔細研究了一下,然後才知道他不僅很眼熟而且很厲害很拉風。

那麼說她現在在神界?蘇槿突然覺得玄幻了,連忙警惕地質問夕瑤:“我是狐妖,你難道不想殺了我嗎?”

“你是飛蓬交給我的,他想留你性命,我也不能阻止他,況且我看你也不是那些心懷惡意的妖邪。”夕瑤淡淡一笑。

蘇槿默,妹子你真是純潔居然說她沒有心懷惡意。

蘇槿又問道:“那麼你知道飛蓬將軍現在在哪裏嗎?”

夕瑤歎了口氣,說:“他現在……應該還在和魔尊比武吧,不久就會來找我療傷,如果你想見他的話隻有在這裏等了。”

魔魔魔魔、魔尊?!蘇槿望了眼自己的狐狸身體,突然自卑了。

蘇槿:“好吧……我就在這裏等吧。”來神界一趟,再看一眼這位大名鼎鼎的飛蓬將軍,光是炫耀就能炫耀好幾年了。

夕瑤點頭,隨後便沉默了,蘇槿也不知道該和這位不食人間煙火的神說些什麼,便百無聊賴地將自己裹成一個球默背著法術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