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終究無法做到。

翌日,景王舒覺自行退位,諡號『予王』,不日台甫失道之症痊愈。

兩日後,予王無故失蹤。

多年後,被塙王擁立為『偽王』的舒榮在朝堂上接受著百官的跪拜,唇邊噙著傲然的笑意。

其實她一開始就知道了,那個人的身份。

費盡心機隻是為了更好的活下去罷了,無辜純然隻是為了騙取那個人的表象而已。

輸給她,隻能算是那個人自作自受,畢竟那三年裏是她自己沒有及時醒來,這可怪不了她。

三年的時間足夠一個人身體崩潰無數遍,誰會知道她在那個人的飯菜裏做了什麼。

舒榮,不,應該是要叫做NO.76。

穿越時間為『舒榮』十一歲時死亡之日。

In this game, she is the winner

☆、十二國記

中島陽子在所有人眼裏都是個成績優異的乖孩子,幾乎從來都不會拒絕別人的請求,即使是過分的要求也隻會囁嚅幾下答應下來。

因此她的性格便愈發內向,雖說很少得罪人,能算上朋友的數目卻一直約等於零。

當然,即使是優等生在學校也並不是毫無煩惱的——

“居然是紅色的啊……”◇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那一定是偷偷去染的吧。”

“長的倒是挺老實的,但是竟然是個小太妹……”

“嘖嘖,以後離她遠點吧。”

……

剛上高中那年,陽子站在講台上寫下自己的名字聽到的就是這些窸窸窣窣的議論聲,手中緊握著的粉筆不受控製般在黑板上劃出刺耳的噪音,身體也輕顫著。

不是的!我沒有那麼做……為什麼你們要……

隨即陽子便釋然了,臉上掛著的標準的好學生表情怯懦地走下了講台挪上屬於自己的位置——一副對於剛才的聲音毫無知覺一般——反正也並不是第一次了。

陽子的父母都是日本人,擁有著亞洲人標誌性的黑發,而陽子卻怪異地一出生下來便是紅發。

明明是親生父母,也沒有什麼疾病,為什麼會生出一個紅發的孩子?

中島陽子便是在鄰居的閑言碎語間長大的,即使是最優秀的表現也無法阻擋那種表麵上似乎毫無惡意的談論,而這種“自衛”也一次又一次玩笑般的成為了那些“好心”的鄰居的新的談資。

——既然沒有做那種事,幹嘛露出這幅做賊心虛的樣子,自己幹出來了還不準別人說嗎?

那些人是這樣說的,臉上帶著仿佛審判者般高高在上的公正無私的表情。

中島陽子,五歲,第一次知道了並不是所有人都是那麼美好。

有時候語言也會成為最傷人的利器,不管說話者是否故意。

漸漸的,陽子便不會漲紅著臉憤怒地去找那群大人笨拙地理論,因為她開始明白這種辯解不禁徒然無功,反而會增添笑柄罷了。

一向嚴厲到苛刻的父母也隻有在這時會毫不吝惜那少得可憐的寬容吧。

但即使是那樣表麵和睦的父母在家裏也並不會刻意忽略這個問題,陽子曾不止一次地聽見他們房間裏傳來“陽子到底是不是我親生的?”“我真是受夠了!“之類的話。

她也受夠了。

從幼稚園到初中畢業,每日上學便會被各種的質疑環繞著,而這種行為並不會伴著她優秀的成績而改變,反而隨著時間變本加厲。

陽子對這些隻能默默忍受著,她這種被人認定的優等生一旦發怒起來也一定會被人當作生病了吧。

也許生活就會這樣一直一成不變的繼續吧,如同一潭死水般積淤著爛泥,日複一日的腐爛下去,然後不久便會麵對那不可預知的令她惶恐的未來吧。

陽子覺得她會這樣猶如一個按照既定程序運轉下去的機器一般地長大,工作,結婚等等,但虛空之間仿佛又有這樣一個聲音告訴著她——中島陽子的生命會與眾不同。

新學期伊始,陽子穿著校服出了房門,母親重複了不知多少遍的“叫你假期去把頭發染黑,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聽話呢,真是……”的抱怨聲似乎還在耳邊回響著。

臉上帶著一成不變的怯弱表情,看見的是一成不變的老師及同學——等等,有什麼不一樣了!

維持著端正的站姿在門口愣住,中島陽子便是那樣遇見了長穀川繪葉。

火紅色的長發宛如熾烈的朝陽,帶著絕對的侵略性及張揚,精致的麵容上一雙懾人的金瞳正一動不動地對準她的方向,陽子看到她的臉上呈現出一種似笑非笑的神情。

如同野獸看見了有趣的獵物般的玩味。

陽子不知為何心中一冷,顫了一下便狀似自如地擦過站在講台上的那個人,低頭走向了自己的座位。

在本學期第一節課上,那個女生在講台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長穀川繪葉,眉眼間攜著溫和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