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生物隻剩下他一人之後,站在屍體上的蘇槿才感到了稍稍的安心,靜靜的站著等待因為麻藥而暈眩的大腦平靜下來。

蘇槿神色冷靜地在一個醫生身上撕了塊布條將手中的手術刀綁在腿上,休息了好幾個小時後才出來。

如果有人看見的話就殺掉吧,反正這一層地下實驗室的醫生都死了,剩下的也隻是一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孩子而已。蘇槿是這樣想著的,而等到他順利走出去後,他還是愣了——

全死了,所有在他進去之前的孩子全死了。

鮮血彌漫著整個房間,慘烈的景象比之蘇槿所製造的有過之而無不及。

但蘇槿憑借著良好的聽力卻驚詫的發現還有人類小孩的聲音,來自下一層,也就是最後一層——傳說存放著家族最高級人形武器的地方。

蘇槿握緊了手中的一把手術刀,走到門口後神情警惕地緩慢下樓,樓下走廊的盡頭,手術室上正亮著“手術中”的紅色燈,那兩個黃毛和妹妹頭呆呆地站在敞開的手術室門前,透過他們之間的空隙,蘇槿看到了那個正轉過頭的男孩,一道稚嫩的聲音傳了過來——

“Kufufufu……果然這世界不足取啊,全部都毀滅吧……”

“要一起來嗎?”

男孩的臉轉過來,帶著微笑說道。

“……D·Spade?!”

☆、家庭教師

蘇槿在看到那個男孩熟悉的麵容的一瞬間,是真的想衝上去給他一刀子。

他死死地盯著那個藍發男孩,眼底漫上比那萬年冰山還要森冷幾分的寒意,嘴角卻輕輕地,毫無預兆的勾起一抹笑。

——發自於艾吉歐·艾斯托拉涅歐心底最深處的嘲諷及憎恨。

他永遠也忘不了,這個男人聯合著他的至親是如何將他的一生的心血所摧毀殆盡,逼得他走投無路。

“哦呀,”藍發男孩微挑眉,略顯幼稚的臉龐帶出一絲不符年齡的若有所思的笑容:“Kufufufu,我可不是你所說的那個D·Spade。”

他忽然笑出聲,含著愉悅地聲音道,猩紅色的右眼卻閃爍著不遜於蘇槿的深寒:“但是,令我驚訝的是,原本以為很沒用的你居然能夠活下來……正好,把你殺掉的話,這個家族就是真正的毀滅了吧?”

“托爾·艾斯托拉涅歐,流著這個肮髒家族的血液的首領之子。”

轉過身來的柿本千種和城島犬的心中仿若被被一道驚雷劈下,他們僵硬地看著麵前神色冷然的蘇槿,卻邁不出一步上去和他拚命。

為什麼?

城島犬覺得自己的大腦有些不夠用了。既然這個成天拿下巴看人的家夥是首領的孩子,那麼為什麼會被送到這個地方?

智商遠遠高於犬的柿本千種的臉上卻忽然多出了一絲同情,讓蘇槿冷厲的目光分給了他一點,他扶了扶眼鏡,躲過那如實質性的殺意。

他們都是被家族成員送來的孩子,怎麼會不理解其中的含義?

這個繼承人……是被拋棄了啊。

蘇槿冷瞥了一下柿本千種,才讓他收斂起讓他很不悅的同情眼神,臉上的笑卻更加詭譎:“看來你誤會了什麼啊,殺了作為棄子的我對於毀滅艾斯托拉涅歐家族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他停住了笑,銀灰色的眼瞳純粹的過分,露出宛若獵鷹般極度傲慢自負卻又理所當然的神色,微抬下頜:“況且,你,打得過我嗎?”

向忠犬一路進化的城島犬忍不住憤怒開口:“喂,你這個家夥憑什麼這麼跟……”說到一般他卡殼了,然後苦惱地想起了這位大人還沒告訴他名字。

柿本千種始終一副冷靜的樣子,右手扯過犬拉到自己旁邊,留出了這兩個人之間的空位。

藍發男孩的笑容僵硬了刹那,額上冒出了點點汗珠,突然很想用手裏握著的三叉戟戳死眼前的這個笑意盎然的銀毛。

笑你妹子喲笑。

六道骸很憂傷。六歲的他植入輪回眼後得到了六世的記憶,思想仿佛放進電飯煲裏一樣一夜之間熟了個透(…),但化身思想上的巨人也妨礙不了他成為身體上的矮子,在麻藥還沒失效前好不容易毆死了那群天天拿刀子割他肉的混淡白大褂,剛想發表感言後坐著休息就來了兩個小鬼來破壞,他隻有默默地按著抽搐的肌肉來勉為其難地邀請他們在自己的毀滅黑手黨大業中添一塊磚加一塊瓦,但是……

啊喂你一個全家快死了的小鬼來這裏幹嘛啊我次奧!

但很快六道骸就淡淡的惆悵了,因為眼前的這個小鬼眼神毒辣地看出了他腎虛(…)的本質,而且……

一個六歲的孩子為什麼會這麼凶殘的全身滴血拿著手術刀轉!

不清楚蘇槿比他更加妖孽的內在的六道骸瞬間覺得自己老了,生出了一種掩麵扶牆的衝動。

不不不他還很年輕!!!

無論六道骸心中如何翻滾是否被凶殘的手術刀嚇到了,他臉上依舊淡定,笑道:“那又怎樣?”

蘇槿麵無表情地看向他:“拚個夥行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