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可忍的Pale用力閉了閉眼睛克製住脾氣,而後拉長聲音一字一頓道:“別!拿!精!神!病!做!借!口!”
“我們都知道你能控製住藥物影響!”
“平常你不控製自己胡說八道的時候我和青樾從來……從來沒有勉強過你什麼,我們隻是想讓你放鬆一點,不要太累。”
“可你怎麼就不能為我考慮一點呢?哪怕隻有一點點。你就不能為我,稍微克製一下自己麼?!”
“至少……”Pale咬住顫唞的下唇,低聲道:“至少在伊川麵前,別那麼……”
“我就是太為你考慮了,實際上。”收起所有表情的任逍遙麵色平淡地打斷Pale。
“他不喜歡你,他就該遠你一點。不在需要你的時候才找你,是對你愛他這個既定事實的基本尊重。”任逍遙補充道。
幾乎漫上水汽的無機質眸子同任逍遙對視一會,Pale略帶沙啞的嗓音疲憊地響起:“我從沒告訴他我喜歡他,他根本不知道。”
任逍遙對於Pale給出的理由,甚至連假笑的表情都懶得做出來:“哦,哈哈哈,真好笑。”
“你特/麼地渾身上下都刻著你喜歡他幾個字了,你告訴我他不知道?你是覺得我是傻/逼還是他是傻/逼?”
“如果你覺得我是傻/逼的話,那我很遺憾地告訴你。我隻是精神病外加懶得思考,但我的智商百分之百沒有任何問題。”
“如果你覺得他是傻/逼的話……這個形容我認為不確切,垃圾這個詞更適合他。”
對伊川的維護深入骨髓的Pale再次克製不住情緒,提高了音量:“任!逍!遙!”
攤了攤手,任逍遙反問:“所以我們要陷入大喊對方名字的小學生爭吵方式了麼?哈?就不能有理有據地坐下來好好談談?”
“你在要求坐下來好好談談?”Pale也針鋒相對地反諷。
“所以我們要開始人身攻擊了?Pale,你就不能成熟點。能不能別一關係到伊川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狗,搶了糖果的小孩子——毫無理智可言。”
“到底是誰在人身攻擊。”
“我隻是陳述事實。”
“構成你的每個分子都告訴我……”
“停!”
深吸一口氣,刻意壓沉音調的任逍遙有著驚人的說服力:“Pale?我們到這地步了麼?我們說好的,不把你那些東西用在我們身上。”
“我也不想。”同樣努力深呼吸,試圖平靜下來的Pale回道:“可你對伊川的厭惡已經像漲潮的海水一樣把我淹沒了,我沒辦法視而不見。”
“我討厭他是因為他傷害了你,無論是有意無意,Pale,他傷害了你。而我,是很在乎你的朋友。”
安靜地同任逍遙對視幾秒,似乎敗下陣來的Pale無奈道:“你就不能別管我的事麼?”
“抱歉,不能。”
掌跟抵住一陣陣脹痛的額頭,Pale低聲道:“你真該停藥了,不然你真的要徹底瘋了。”
“你剛剛還說我能抵抗藥力作用,現在又說我得停藥了?”
還沒等Pale說些什麼,一直冷眼旁觀的青樾忽然開口,劍尖直指任逍遙:“問題是你根本不想抵抗藥力作用,你在借題發揮。”
“樾樾,你到底哪邊的?”誇張地翻了個白眼,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不爽氣息的任逍遙噔向青樾。
“我站在道理那邊。”
青樾淡然且蘊含精神力的聲音有效地安撫了任逍遙和Pale:“你確實不應該在不跟Pale打招呼的情況下去找伊川,你完全沒顧及到Pale的想法,隻是想到什麼就做什麼。或許你壓根沒想,隻是一時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