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撞我……”

“一下一下地,撞我……呼……後來……呼……”說到這兒,青樾深沉地呼吸幾次以平複情緒,才一字一頓地繼續:“後來就整個手,就用、就這樣……”

手掌在空中尷尬地比劃兩下,青樾才小聲繼續道:“捏我,捏了好幾下。不記得了,我特別生氣,不記得他捏幾下。”

兩輩子活了四十幾年,青樾還是頭一次被人耍流/氓/捏屁/股。對於一部分思想道德觀還停留在古代的青樾來說,這次事情比他當年吃了敗仗還要恥辱一千萬倍。

尤其那個男孩摸完青樾之後,還倒打一耙說青樾誣陷他。

青樾沒直接出手拾掇得對方生活不能自理,隻能說對方占了年紀小的便宜。

“就你抓他那隻手捏的,對麼?”麵容平和的任逍遙語調溫柔地繼續追問道。

抽了抽鼻子,青樾點點頭:“最後一次是。”

“好了。”

直接按著青樾的後腦使勁摟了摟對方,任逍遙笑眯眯道:“乖乖坐遠點,別濺一身血。”

說完任逍遙遍轉過身,背對著青樾的同時,臉上原本溫和的笑意如同隨風消逝的羽毛瞬間無影無蹤。

感覺自己占理了的男孩還在不依不饒唾沫星子橫飛的破口大罵,聲音之大,姿態之猖狂,引得小半個食堂的人頻頻側目。

青樾越不說話,男孩罵的越來勁,滿臉你奈我何的得意,幾乎要乘風飛起九萬裏。

活動了下手腕,踏前半步的任逍遙大手一揮。

‘啪’地一聲脆響,力度十足的大耳刮子落在還張嘴吼叫的男孩臉上,直把男孩抽飛七、八米遠,重重地摔到合金餐桌上。

男孩麵條似的從餐桌上滑溜下來,捂著高高腫起的半邊臉,一張嘴,口水血水混著好幾顆牙一起噴出來。

低頭將嘴裏的斷牙和血水吐幹淨,男孩抬頭就對上任逍遙那張掛著微笑的臉。

驚恐地望著有條不紊地朝自己逼近的任逍遙,男孩幾次三番掙紮地想要爬起來。可惜被嚇得虛軟的雙腿卻沒力氣支撐起身體,再加上被男孩撞翻的菜湯弄得油脂滿地滑膩,隻能像剛學會走路的小雞仔似的,不斷地在原地絕望地折騰。

“你幹嘛……”沒牙說話漏風的男孩講每個字都噴出帶血的泡沫。

驚恐地使勁靠向身後的桌腿,好像自己足夠努力就能和合金餐桌融為一體似的:“你還敢打人!你們誣陷我,你們還打人!”

見任逍遙腳步不停,鼻涕眼淚糊了一臉的男孩哆嗦的好似篩糠,含糊不清地嗚咽著:“我告訴你,我爸!我爸是學院導師!我小姨是學院教授!你……你……再過來!”

“你再碰我一下,我就讓我爸開除你!聽見沒有?!”

一名比任逍遙他們高一年級的大二在此時女生站了出來,直接擋在任逍遙的麵前,認真道:“學弟……別打了……”

女生見任逍遙真的停下腳步聽她講話,麵色微微放鬆:“他還是個孩子,別和孩子計較了!”

“你要實在生氣,可以報警處理,也不應該這麼打他……”

說到這兒,女生語氣一頓,刻意壓低聲音道:“他確實是於導師的兒子……他小姨也真的是學院教授,你還是別……”

“等會!”任逍遙抬了抬頭,一副望天回憶的模樣:“我剛才沒聽清,麻煩你再說一遍——”

“這個小畜/牲是哪個老畜/牲的兒子?又是哪個綠茶/婊的侄子?”

女生下意識地便要開口回答:“是……”

飛快地眨巴兩下眼睛,女生立刻反應過來任逍遙這個疑問句——問題大大滴!

‘麻/痹,你讓我怎麼回答你的問題?我要是回答了,不代表我也跟你罵於導師和於教授了麼?’女生暗自腹誹著,卻還是擺出一副溫柔模樣,試圖勸解任逍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