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闊的大草原上有一個英勇善戰的部落,叫那赫。
他們的王城叫做羅多成。
“可汗!”一個錦帽貂裘的衛士在議事大帳外朗聲報道,他的表情略顯忐忑,冥神聽著帳內的動靜。
帳內傳來一個洪亮的聲音:“是門達爾嗎,進來。”
“是。”門達爾忙調整了情緒,應著揭簾進了大帳。
他們偉大英明的可汗正坐在矮桌後看一個羊皮卷,他忙單膝跪地,左臂護心行禮道“參見可汗。”
鐵穆耳英明睿智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他,“快起來,說說怎麼樣了?”
門達爾走到近前跪在地上道:“屬下無能,還是不能找到王子的下落。”
鐵穆耳略略歎了一口氣道:“不怪你啊,中原那麼大,找個人豈是易事。”即便是堂堂可汗,他的臉上也難掩無奈與蒼涼。
“你回去看看妻兒,再回去找吧。”這句話明顯的不比之前的底氣。
“是。”門達爾有些不忍,也隻能應著下去了。
鐵穆耳從矮凳上站起來,緩步踱出了大帳。
衛士們瞧見大漢暗沉的臉都不敢吱聲,站的更加筆直了。
英姿勃發的汗王靜靜走回王帳,轉入羊絨毯織就的屏風,看著帳壁的畫像喃喃道:“青兒,你告訴我咱們的兒子到底在哪啊。”犀利的眸子隱現水光“我已經找了十幾年,為何還沒有消息?”
此時的鐵穆耳,一臉深情愧疚,又或是感傷。
當年一段孽緣,已是他最好的追憶。
他又看了眼那美麗的女子,嬌豔的仿若桃花一般的容顏,烏黑的秀發。
正午的流芳園裏溪水靜靜的流淌,一盞小轎穩穩的進了園後的小腳門,轉入流芳園的深處。
外人知道的流芳園不過是個酒樓,並不知道這後麵別有洞天。
轎子在一所四周圍滿各種名貴蘭花的小樓前停下,一個淡紫衣衫的女子從轎子裏下來,緩緩上了小樓。
一個黑衫的男子在樓中等待,聽見腳步聲不禁攥緊了拳,衝著剛進來的柔弱女子輕呼:“鏡熙姑娘。”
女子輕輕斂衽,語氣平淡:“丞相。”
秦正*一揮手一屋子仆人都陸續下去了。“姑娘真是冰雪聰明,知道來這裏找本相。”
一世流芳,是她打開盒子時月餅的雕的牡丹花擺出的圖案,那牡丹花枝相連相依,竟是個翩翩起舞的女子,想來他還是忘不了贈扇前那一支舞。
因此上她故意把一塊拿出來,花樣就再也拚不出來。
所以齊析鐸的懷疑沒有錯,她確實瞞了他,這月餅裏的確是有玄機,想到這心裏有些淡淡的愧色。
“丞相要拿他們姐弟如何?”虞鏡熙輕輕道,水眸中的無奈與哀憐誰能看得出。
秦正*貪婪的欣賞著眼前如畫的女子:“這都要看姑娘的了。”
他安插在鄭王府的間隙查到了當年前朝黎皇後私通那赫人生下的孽種並沒死,被人偷龍轉鳳,女孩就養在鄭王府,男孩就是青原。
所以他故意借月餅通知她,二青就是隻青嫣和青原,一個月餅兩個餡兒暗指他們是一母同胞。
扔還是留暗指死還是活。
那月餅本是棗泥的,隻要她一吃便知他在講什麼?牡丹花的圖樣倒是他臨時想出來的。
虞鏡熙依舊直視著桌上精致的金蟾吐珠香爐,一字一字的輕吐:“丞相豈會願意放棄整個鄭王府?”
想到鄭培芳她隻能在心頭歎息,當初鄭培芳和黎皇後是好姐妹,如果不是她,黎皇後和外人也不可能成功的私通,黎皇後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
所以那天她才會有如此內疚的表情。
秦正*急忙否定:“姑娘太看輕自己了,別說一個鄭王府,就是十個鄭王府也比不上姑娘你。”
虞鏡熙的語氣輕輕:“丞相說話算話嗎?”
秦正*站起來指著四周道:“這流芳園就是為你而建的,你當時那首一世流芳,至今還在我耳邊回響。所以,我為你建了這園子。”
說完走到廳前落下淡紫色輕紗,四周的牆壁上都是她的詩,詞,畫,天知道他花了多大的功夫在她身上。
“鏡熙願意跟丞相做這筆交易。”虞鏡熙淡淡的應著,竟有一絲的不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