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卿此言可有證據?”齊析宏暗暗觀察著齊析鐸的表情,這個青嫣會給他帶來怎樣的影響。

秦正*小心從懷中掏出一封拿綢布包的嚴密的信,虧得他還帶在身上:“這裏有當年黎皇後的親筆信。”

齊析宏掃了眼魏明,魏明趕忙接過呈給皇帝。

齊析宏大體看了看,抬眼道:“看來立案卻有必要,睿親王和何愛卿也是為此而來嗎?”

齊析鐸勉強定住心神:“回稟皇上,臣弟是來彈劾秦丞相盜取國寶私吞糧餉克扣貢品之罪。豈料他狗急跳牆,一陣亂咬,還請皇上明察秋毫,不要冤枉無辜。”

齊析宏心裏直念有趣:“可有證據?”

其實他也知道秦正*這些年的勾當,不過當他卻是有才之輩,又頗善於打點上下關係,長袖善舞,加上苦無證據,才沒有搬掉他這塊大石。

何異欽這才道:“在秦相經營的酒樓裏搜出國寶貢品不計其數,還搜得他克扣糧餉的賬本數部。”方才的一幕實在出乎他的意料,也使得他心下頗為震動,皇室的醜聞,他委實不該多聽。

齊析宏略一思忖,鄭郡王世代出將才,倒也立下不少汗馬功勞,在朝中也頗有威信,秦正*在朝中的黨羽更是不勝其數,自己雖多方打壓,收效甚微,自己這位皇弟倒也是中規中矩,講究分寸的,況且這樣大案沒有皇親坐鎮不行,倒不如把這塊大石留給他?

“秦正*受賄一案,就移交大理寺,著睿親王齊析鐸為主審,會同三司會審。”

“皇上,念在臣為官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又戴罪立功揭發罪人的份上,求您網開一麵。”秦正*哀求,那模樣完全沒有了以往的威風。

齊析宏麵色陰寒:“大膽賊子,還敢狡辯,你陷害忠良結黨營私之際可曾想過網開一麵。又可曾將朕放在眼中。”

一句話竟說的秦正*抬不起頭來,是啊,自己走到這一步竟是罪有應得。

卻又聽皇帝的聲音略略轉淡:“秦正*,證據確鑿朕也得依律行事,不過你揭發了那兩個孽種,的確也算得上是功勞一件,朕會思量的。”

秦正*艱難的閉上眼,好在能拉鄭郡王抵命,況且或許皇帝能存蓄與他也不一定。

齊析鐸跪拜道:“臣弟遵旨。”

齊析宏道:“來人將秦正*綁了,送交大理寺。”

一聲令下一品侍衛韓奇峰早帶人摘了他的頂戴將人綁了帶下去。

“何愛卿辛苦,早些回去整理贓物與大理寺辦交接去吧。”

“是,臣告退。”何應欽說著也下去了,偌大的店內隻剩下錦袍繡帶,年輕英俊的兩個人。

“一國的丞相犯案,此事攸關國體啊,你可要小心謹慎。”齊析宏囑咐著。

“是。”齊析鐸答應道。

“至於鄭郡王一案,暫且擱置,命宗人府將疑犯收押,等秦正*的案子結了再行定鐸。”

齊析鐸抬眼看著端坐在龍椅上的皇兄,眼中現出一絲悲憫:“此事關係皇家體麵,臣弟以為不可宣揚,何不就將他們於府內軟禁?”

齊析宏唇角微挑:“看來十三弟還是心疼你的未過門新娘子啊。”說著他從案後站起,不緊不慢的走到他身邊,拍了拍齊析鐸的肩膀:“這關乎先帝的旨意和皇室的威嚴,要想讓他們輕輕鬆鬆就過關是不可能,尤其是那兩個孽種,是絕對不能活著的,明白嗎?”

齊析鐸一顫,莫非青嫣真的要,怎麼舍得?

齊析宏又道:“鄭郡王勞苦功高,況且也備不住被人唆使,朕自然會網開一麵,但是這牢獄之災他是逃不掉的。十三弟一向公私分明,深明大義,這次不會不理解朕的良苦用心吧?”

齊析鐸緊皺雙眉:“臣弟謹遵皇兄旨意。”

齊析宏笑了,又恢複他諧謔的本性:“十三弟也不要太過傷心,天涯何處無芳草嘛,趕明從新進宮的秀女裏挑幾個標誌的送你。”

齊析鐸沒心思開玩笑,滿腦子都是青嫣的言笑晏晏,“臣弟不敢。”

齊析宏嗬嗬笑的邪肆:“你對那雜種還挺癡情。”隨後又笑:“原來鄭老郡王遲遲不肯將女兒許你是因了這個緣由,也對,如此孽種如何配得上朕年輕有為的十三弟?”

齊析鐸不語,拳暗暗的握緊,卻再次被齊析宏拍了一下:“對了,朕要你找的美人可有頭緒?”

齊析鐸心下一顫:“還沒有。”

齊析宏喃喃著向案後走去:“就知道她不好找,十三弟也找不到的人,莫不是飛到天上去了?”

聽著這話,一個念頭在他腦中形成,為了青嫣他不得不那麼做。況且她為了青原也必然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