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鏡熙的好看的眼睛中閃動著水光,又說道:“青嫣郡主最近越來越奇怪,我擔心會有事情發生。”

齊析宏理著她的秀發“你放心,朕會處理此事。”

虞鏡熙輕輕點點頭“皇上能不能不要傷害她?”

齊析宏將她拉入懷中:“原來你是怕保護不了她,好,朕答應你,隻要你說的朕都答應。”

宣事殿,黃昏。

紫燕引著一個太監緩緩走進對月宮。

那白衣女子正在做繡工,時不時揉揉發脹的額角。

小瑞子抬頭看了眼那嫻靜的女子,離別在即,鼻子不禁微微一酸。

紫燕走過去輕聲道:“姑娘,你看誰來了?”

虞鏡熙聞言放下繡架,輕輕看了一眼下麵跪著的人,輕輕道:“小瑞子?”

小瑞子忙道:“是奴才,姑娘,奴才是來給您告別的。”

虞鏡熙被紫燕攙著站起來,緩緩朝他走了幾步,看著這個樸實的年輕人,語氣一如既往的輕緩:“告別?”

小瑞子點點頭:“皇上大恩大德,饒了奴才和紫桃,還給了奴才錢,要奴才跟紫桃回鄉養老。”

虞鏡熙淡淡一笑:“這很好。”

小瑞子又叩個頭:“奴才知道自己以前為皇後娘娘做了那麼多傷天害理的事,皇上是看姑娘麵上不想娘娘難過,才饒了奴才的賤命,姑娘你菩薩心腸,奴才求你一定要保重,奴才會天天為您燒香拜佛,祈求您能順順利利生下小皇子-----”

說著說著,他居然哭了。

紫燕勸道:“娘娘見不得悲,公公說完話,就請早些啟程吧。”

小瑞子又磕個頭,從懷裏掏出一個白布的包裹打開來,裏麵安靜的躺在兩截斷裂的玉笛,“奴才知道姑娘肯定想要這個,於是就收起來。”

說著舉過頭頂。

虞鏡熙輕輕接過來。

小瑞子又磕了三個響頭,該說該做的都已完成,後退著走了出去。

宣事殿,對月宮。

一個太監引著一個灰白衣衫的女子緩緩步入。

“姑娘,鄭掌珍來了。”紫燕輕輕衝半躺在軟榻上女子道。

女子睜開水眸,抬眼望去。

“鄭掌珍?”虞鏡熙試圖站起來,卻被她示意別動。

鄭培芳在塌邊上坐下語氣溫和,使聽得人分外舒服:“你前日裏要的蕾絲紗,我左找右找,好歹找了一些,就給你送來了。”

說著從繡女手中接過,遞了過去。

虞鏡熙輕輕接過去,指尖摩挲著潔白的薄紗,她整日裏嗜睡,連人都懶洋洋的。

鄭掌珍看了看她隆起的小腹,眼中略帶滄桑:“前陣子送繡品你還是在王府,竟不想---”

虞鏡熙似乎沒有聽見,卻見鄭培芳又道:“你如今懷了皇嗣,貴不可言了,若不是我素來知曉你的性子,隻怕也以為你孤高難處。”

虞鏡熙看著她,淡淡一笑。

鄭培芳又看了看她手中的紗,問道:“這蕾絲紗雖是好看,卻孩兒氣了些,你要這它來做什麼?”

虞鏡熙撫了撫隆起的肚子輕輕道:“是做給寶寶的。”

她要把孩子打扮成最美麗的小公主。

鄭掌珍看了看一臉慈性的她,又掃了一眼邊上的小衣裳,粉粉的分明是女孩的:“不知你腹中的是皇子還是公主?”

虞鏡熙輕輕一笑:“不知道。”

鄭培芳又道:“女孩雖貼心,男孩更靠得住啊。”

她此話意味深長不難明了。

虞鏡熙輕輕搖搖頭:“我隻希望是個女孩。”

鄭掌珍望著她也搖搖頭:“你這份淡然的態度,我在岫煙閣呆了十幾年也沒到達。隻是這樣的你,又頗讓人心疼。”

虞鏡熙語調輕緩:“鄭掌珍言重了,因為我希望是個女孩幫我完成我一直想做卻做不了得事。”

鄭培芳頓了頓又想起什麼來道:“秦老夫人身子越發的不好了,這幾日連我也認不得了,倒還時時提起你。”

虞鏡熙抬起水眸,半晌不語:“昨日裏皇上賞了一支天山雪蓮,留在我這裏也沒什麼用處,一會勞煩鄭掌珍轉交給老夫人。”

鄭培芳看了看她,知道她是實意,又是個性子執拗的,隻好應了:“秦相精明一世,誰能料到他說沒便沒了。這世事無常,天網恢恢,倒真叫人感歎。”

她是真把這孩子當初知己親人,所以說話也是興之所至。

她拉過女子的手,還要說什麼就聽見外麵響起的叩拜聲,皇帝來了。

心下一驚,她也慌忙起身下拜:“臣女鄭培芳叩見皇上。”

她以往還在宮中那會,皇帝還小,如今倒真成了一位英俊不凡的年輕帝王。

齊析宏掃了她一眼,在軟榻邊坐下,衝軟榻上的女子輕柔道:“今天怎麼樣?累不累?”

虞鏡熙微微一笑,看著還跪著的鄭培芳道:“這是我在岫煙閣時,帶我的掌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