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你聽誰說不幫了?這不是咱們拉不這臉求人家麼?」

「到底說就不該要我們上門求,就看不到我家兵子過得不好,不知道幫襯一把麼?都是沒良心的,有良心不會自己過了好日子,就忘了我們兵子。要不是因為他家老五,我家兵子不至於媳婦都娶不到!」

姚大爺看姚大娘話說得越來越不好聽,也就懶得跟她講了。姚大娘心中憋悶,便又去跟秦香霞說了這事兒。秦香霞聽罷,也道:「我和他大哥也著急,要不這樣,我去跟傅寧說說,看她怎麼說,能不能再要我們兵子跟著她。」

「好啊!」姚大娘拍了下大腿,「你跟她熟,處得近,興許她聽你的。我可聽說了,現在她那鋪子不是一般人想進就能進的。要不是手藝過硬,再是缺人缺得緊的,她都不收呢!聽說就是鎮上的,哪怕是縣裡的,該不要還是不要。」

「人家鋪子發展起來了,自然了。做的都是全國各地的生意,收益好,誰不想進?想進的人越多,那自然就越難進。兵子不好意思去問,也是有道理的。當初他玩心大,跟柳成明瞎混,誤了事業,現在再要求人家傅寧,不好意思呢。」

「正是呢!」姚大娘微微睜了下眼睛,「我們兵子就是這麼說的。」

「應該不成問題的,他們柳家欠咱們兵子的,傅寧也是念舊情的人。隻要兵子不是去混吃等死的,傅寧就不會不管。」秦香霞話說得有點滿,卻也是讓姚大娘放下心了。

等過了年,到了年初一往各家去拜年,秦香霞就找傅寧說了這事兒。傅寧聽罷,想了一下,開口道:「兵子不想出去了?」

「他就沒想出去過,這麼些年,都是硬著頭皮出去的呢。不好意思找你說,我就來找你了。你看能不能,再讓兵子跟著你,也好有口安穩飯吃。」

傅寧笑了笑,「香霞姐你太客氣了,我那鋪子原本就有姚兵的一分力。我一直以為他在外頭做得好,不願意回我這小鋪子裡。既然他混得不好,那幹什麼不回來?當初他跟著我的時候,幫了我不少忙。就那向明村小學的第一批校服,也都還是他幫著我趕出來的呢。」

秦香霞聽傅寧說這話,心裡便是一點壓力也沒有了,又說:「既然這樣,那我不如再請你幫件事兒!」

「什麼事兒,香霞姐你隻管說就是了!」傅寧也豪爽道。

秦香霞道:「兵子雖然想留下來,但拉不下這個麵子再回你的鋪子裡。我想啊,不管是我還是我媽,勸他都是沒用的。這個事,還非得你去說。你留他下來,他心裡舒服一點。倒不是為了捧著他,助長他氣焰。隻是姚兵這孩子,這些年過得不好,又找不到媳婦,是真自卑了。」

傅寧明白秦香霞的意思,拉了秦香霞的手說:「放心吧,等我忙過這幾天,我就找他談話去。別人的話他不懂,我的話,應該還能□□作用。」

秦香霞點頭應了,又謝了傅寧一番。這話揭過不提,秦香霞又說了一遭她家的新房子好看什麼的,一直要到晌午,才回家去了。

姚兵想了好幾日,也沒能從自我思考中打開自己的心房去找傅寧。說實在的,他怎麼不想回來?就是拉不下臉,但細細想想為什麼拉不下臉,又沒有什麼十足的理由。瞧著身邊兒人一個個都越過越好了,自己自卑,現在便是連求人也開不了口了。說是拉不下臉,其實就是不知道怎麼跨出這一步罷了。

年假過完了,自然還是要回廠子裡去。跟姚大爺姚大娘打了招呼,背包裝滿行囊,又是一年無依無靠在外。姚大娘急得慌,怎麼叫秦香霞去找傅寧,都說說妥了,怎麼到現在沒見有什麼動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