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穿戴好衣服,看見龍床上那未幹的血跡,心下一酸,拿了剪刀將其剪下藏入口袋。
她不要名分,也不需要他的寵愛,她隻需要他做她的靠山。
次日,直到日上三竿,勝文才從夢中朦朦朧朧地醒過來。
看見周圍沒有一人,便有些奇怪,隨即不耐煩地喊了一聲:“舒珺婉!舒珺婉!”
就在舒珺婉走到他床前的時候,勝文突然驚懼地看了她一眼,又低頭看了看自己,仿佛明白了什麼:“昨夜……昨夜……”
雖然喝多了,但是人的感覺不會錯。
他感覺到自己情不自禁拉她入懷,把手伸進她的衣領,吻著她疼痛的眼淚……
勝文赫然盯著珺婉:“你……”
珺婉跪下來,從衣袖裏掏出一張早已寫好的紙,交給勝文。
勝文不明所以地接過來,隻見上麵寫著:昨夜太後提議要立後,皇上明知太後欲將內戚納入後宮卻無能為力,奴婢願為皇上綢繆劃策。
“你這是什麼意思?”勝文看罷,將宣紙捏成一團,一陣寒光『射』向珺婉。
珺婉卻一早就準備好了,從袖中掏出第二張:隻要皇上願意保住奴婢賤命,奴婢願意保皇上後宮安寧。
勝文看了之後又是捏成一團,冷笑:“你這是再跟朕談條件?”
珺婉迎視他,鎮定地點了點頭。
以她目前皇帝貼身婢女的身份,在後宮所有的宮女內監都不敢得罪她,而且她為人處事的手段,這些年以來朱勝文不會不知道,是一個可以虛偽到極點的宮女子。
要她在宮廷裏圓滑處世,並非難事。
難就難在,太後現在用不到她了,想要她『性』命。
她舒珺婉隻需活命,就可以活得很好。
勝文冷睨著珺婉,這個丫頭從十歲就開始跟著起來,手段之狠辣,心機之深重,為人之圓滑,他不是不知道的。若有她來幫助自己治理後宮和太後身邊的人,想來自己可以少費很多心思。
於是,他點了點頭:“如果你能不讓新皇後惹是生非,朕就答應你所求,保你『性』命。”
珺婉望了他一眼,微微一笑。
“但是,”勝文冷哼一聲,“朕可以答應你,但是你可別以為上了龍床就得到朕的心……”
聽了他的這番話,珺婉笑了,表麵笑得很鎮定,內心卻有些微涼。
自己是什麼身份的人,她明白的很。從朱勝文讓自己跪在外麵任暴雨淋了兩個時辰,從那個時候開始,她就明白自己什麼都不是,隻是一個死了親娘,被人毒啞的苟延殘喘之人。
能活著,便是不幸中的萬幸。
一晃眼,她已經從當初青澀的小宮女變成了如今在後宮隻手遮天的皇帝貼身宮婢。
他可以憎惡她,卻不能否認她的才幹。
不知他可曾記得,她有今天,全是因為他的折磨,以及當年的宮廷政變。
事情還得從當年先帝駕崩的時候說起……
001 女人之間的較量
001 女人之間的較量(本章免費
電閃雷鳴,大雨磅礴。
先皇駕崩,凝妃一黨和皇後一黨皆窺覷皇位,紛紛耍盡手段,鬥於殿堂之上。
皇宮內氣氛驚駭,禦林軍身披蓑衣腳步連同著雨聲紛遝在長廊上。
今夜,注定是個不安分的夜。
靈殿內,『奶』娘阿荷一手護著自己的孩子珺婉一手護著二皇子,瑟瑟地待在一旁。
殿內當中站著兩個身披素服的女子,一個冷豔高貴的是凝妃,另一個沉默寡言的是皇後。
凝妃錚錚道:“皇上娘娘入宮十年餘載,未曾誕下一子半女,如今先皇駕崩帝位空虛,理應由臣妾的大皇子繼承帝位。”
若在平時,誰敢說出這樣的話,勢必罪不容赦、株連九族。可現今不同往日,天下誰取誰舍,就看各自本事了。
在大皇子和二皇子之間,誰也不知道他們之間誰會是勝利者,因此眾朝臣懼不敢言。
所有人都將目光移到一直沉默不語的皇後身上,隻見她眉頭紋絲不動,輕啟朱唇,聲音喑啞:“凝妃莫不是忽略了一點?本宮尚且有過繼而來的二皇子,子憑母貴,要說稱帝,自然是二皇子。”
在皇後說到二皇子的時候,珺婉隻感覺到二皇子的小手一把抓著自己,神態緊張。
“嗯哼。”凝妃微微斜睨了二皇子勝叡一眼,挑起杏眼,“皇後你也說了,子憑母貴,二皇子的生母不過是個低微的宮女,怎算子憑母貴?總不至於認了皇後做娘就忘了自個兒那下賤的出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