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產婆抱著清洗幹淨的孩子給朱勝文:“皇上,這是小皇子。”
朱勝文看著懷裏如小貓一樣小的孩子,有種不知所措的緊張以及初為人父的喜悅。
德妃忍著悲戚:“他母親,是犧牲了自己才保住了他的命。皇上給賜個名吧?”
朱勝文看著懷裏的孩子:“就叫太安吧。”
他從小便生活在一種不夠平安和睦的宮裏,作為人父,他希望自己能給孩子帶來一個平安和睦的家。
德妃欣慰地看著太安:“孩子,你可知道你父皇對你的愛?”
朱勝文由衷道:“這段日子,都是德妃照顧竇氏的,今天得此孩子,德妃亦功不可沒。朕,真的很謝謝你。”
“可憐了這個孩子,生來便沒有母親。”
朱勝文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懷裏的太安,說道:“如果德妃不介意,朕將太安過繼給你,從今以後他就是你的孩子,可好?”
德妃很是詫異,又有些受寵若驚:“皇上,這……”
“你不願意?”
德妃忽然喜極而泣:“皇上將如此重任托付給臣妾,臣妾唯恐有負重托。”
“這後宮之中,還有誰比你更能擔此重任呢?”朱勝文寬慰道,“朕相信你一定會是一個好母親的。”
德妃這才跪下行禮:“臣妾遵旨。”
回到乾寧宮的時候,已經是辰時了。
竇梓衾死了,新出生的皇子叫太安,歸德妃撫養。這些事早就在朱勝文來之前就傳到了珺婉的耳朵裏。
若是平時,隻怕她也不會介意這些。
但是今天太醫說了自己很那懷孕,不免有些悲戚了。
回來後的朱勝文也沒說什麼,早早地歇下來。
他似是累了吧。
珺婉伺候他躺下,吹滅了其中一盞青蓮雲紋燈,便退出去回到文月殿。
一夜無語。
竇梓衾像一陣風一樣離開了冷宮,離開了皇宮,離開了人間。
沒有人會在意她。
卻沒有人不會在意她的孩子。
太安在德妃那裏,便吸引了所有人去瞻仰。
皇上的第一個孩子,又是皇子,生母之前又是皇後。
一出生,太安的身上就帶著濃烈的一種印記。
說不出意味的印記。
珺婉是避著朱勝文去看太和的。
恰逢王玉容進宮來,兩人在殿門口打了照麵,不料王玉容對自己卻是一副極其冷淡的樣子。
珺婉這幾日心情也是不快的很,見到王玉容這般無禮,不禁笑著說:“叡王妃是怎麼了?怎麼火氣這麼大?”
王玉容自知被她看穿了自己的不快,也不再裝下去,哀哀的歎了口氣:“奴婢是替文妃娘娘覺得惋惜,按說這宮裏最受寵的應該是文妃娘娘,可是沒想到皇上竟沒有讓文妃娘娘來撫養皇子,反倒讓給了德妃。這恩寵,可真是捉『摸』不透。”
“那叡王妃應該替你姐姐德妃感到高興才是。”珺婉依舊淡笑著,心中卻道,王玉容,你這樣說,不是故意挑撥我和德妃麼?兩姐妹關係縱然再不好,也不必這樣吧?
“嗯。”王玉容點了點頭,“臣『婦』想,許是因為姐姐沒有文妃娘娘那麼能幹,既能取的皇上的寵愛,又能勸得了王爺的脾『性』。正因為姐姐不如文妃受寵,所以皇上才給了她一點甜頭吧?”
珺婉這才聽出王玉容話中的意思。
她這明顯是衝著勝叡來的呢!
兩人對峙在殿門口,珺婉“哦”了一聲:“本宮倒是不明白叡王妃的意思,什麼叫既能取的皇上的寵愛,又能勸得了王爺的脾『性』?”
王玉容『逼』視她,縱然舒珺婉是文妃,但她之前的身份到底是個下賤的婢女,她是看不起珺婉的:“臣『婦』在進叡王府之前,想必文妃大費周章地勸過王爺讓他別再花天酒地吧?”
“的確,”珺婉倒是直言不諱,“本宮那是奉命行事。”
王玉容哼的一聲笑:“偏這點最奇怪,那麼多人,非請著文妃娘娘出馬去勸,也還真是奇了,經娘娘一勸,王爺再也沒出去尋歡作樂過。”
珺婉眼神一淩:“不知叡王妃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王玉容撫著自己凸起的肚子,湊近珺婉:“不知文妃娘娘有沒有吩咐過王爺,讓她心裏隻能想著您,而不能碰任何其他的女人,包括臣『婦』?”
“叡王妃!”珺婉一把扼住王玉容的手腕,“你這是在懷疑本宮和你家王爺有染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