珺婉看了又是無奈又是好笑。

等到太初玩累了,才讓『奶』娘抱下去哄她入睡。

看著朱勝文滿頭大汗,珺婉拿起手絹給他拭汗:“今晚倒是折騰皇上了。”

她很少會做出這麼細微的舉動,此刻仿佛那散發著她獨特香味的帕子一樣,叫朱勝文心神安寧。

若是在以前,珺婉絕對不會順其自然地說這些話,做這些事,即便是再說的濃情蜜意,眼睛都是閃著精光的,但是現在,倒是真實多了。

朱勝文抓著她的手,令她手裏的帕子戛然落地。

也不管,他看著她:“覺得你自從生下太初以後,整個人都變了。”

就像今天淑貴妃這樣咄咄『逼』人,若是以前,她勢必會拐彎抹角或者麵對麵地與她對著幹,但是今天因為有了太初,她隱忍地令他匪夷所思。

珺婉看著朱勝文,很多時候,她不知道該怎麼去麵對他。

他們之間發生太多的事,有過太多的誤會,很多時候並不是想去釋懷就是釋懷的。

而今他們這樣溫吞的相處,不過是有太初的緣故。

他願意為了太初來親近她們母女,她也願意為了太初低頭麵對他。

心底的那一道溝壑,卻是難以跨橫了。

她不知道,他也不知道,這輩子,都有沒有機會再跨橫了。

曾經,有那麼一段日子,他們之間已經沒有障礙,隻是當時的他們依然不懂得適當地放下姿態,放下心機,因此錯過了。

珺婉噙動著嘴唇:“皇上是喜歡現在的臣妾,還是以前的臣妾?”

朱勝文其實非常不喜歡她問這樣的話,沉聲問:“什麼叫喜歡現在的你還是以前的你?朕有的選擇嗎?”

珺婉囁嚅了半天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①本①作①品①由①思①兔①網①提①供①線①上①閱①讀①

便扶著她的身子往後退,直到無論可退,兩人雙雙跌了下去。

現在的他們更像一對普通的夫妻同床共枕,情綣纏綿。

一番寬衣解帶,輕聲絮語之後,朱勝文凝視著她,正要挺著身子昂入,外麵突然傳來敲門聲:“皇上,娘娘。”

朱勝文本想不理,外麵又傳來太初用力捶門的聲音:“爹爹!娘!”

珺婉的臉頓時紅了,忙用力推開朱勝文去找衣服。

朱勝文登時頹然無奈,抱頭躺在床上。

珺婉將衣服扔給他,低聲道:“還不趕快穿上!”

小太初等了好一會兒才等到珺婉開門,顯然有些不耐煩了,她張開手臂:“娘!娘!”

『奶』娘略微不安地說道:“奴婢抱著公主,公主愣是不睡覺,非用手指著門外要喊著要找皇上和娘娘。”

珺婉抱著太初,心裏的那陣『蕩』漾與羞澀還未完全褪去,她怕『奶』娘看出端倪,說道:“你下去吧,我來哄她入睡。”

待他抱著太初走進內殿,朱勝文很是無奈地看著太初:“小東西你怎麼還不睡覺?”

太初眨眨眼睛,環視了一下周圍,立刻『露』笑要朱勝文抱:“爹!”

朱勝文接過她,用手撓她的癢癢,太初這個人精在床上爬得快,又見朱勝文追的緊,自是玩得不亦樂乎。

珺婉看著他們父女親昵的玩在一塊兒,倒是心滿意足的笑了。

隻要太初好,自己什麼都好說。

這一夜,太初睡在他們邊上。

怕吵著她,兩個人都沒怎麼說話。

珺婉感覺到,黑暗中,朱勝文伸手抱著她,他沒有說一個字,也沒在做出出格的舉止,自是抱著她,睡了一夜。

第二天上朝去之前,朱勝文示意太初還熟睡著,讓珺婉不要起來,也不傳喚內監宮人伺候,自己穿好了衣服才走出去。

走了幾步又折返回來,在珺婉和太初的臉上親了一口,才安心地離去。

珺婉聽著他走遠的腳步聲,伸手輕輕擁著太初,忽然淚盈於睫。

走在連雲宮的長廊上,偶有幾株桂花開始彌漫著淡淡的芳香,朱勝文深深汲息了一口,才道:“這花,到底是好。”

上了朝,除卻一些日常瑣事,還受到來自邊關的一封奏折。

朱勝文攤開來一看,是勝叡雋秀的字體,他在奏折中稟明了一些邊關的境況,也提及到,王玉容懷孕了。

他有些動容,有些感慨。

某些事若是無法改變,那麼讓歲月去抹淡記憶,也是好的吧?

如今太初已經快兩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