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父親和妹妹,但是他們都沒有幫她。仿佛對她受罰已經習以為常了。女孩凍得嘴唇隻打哆嗦,整個人都幾乎暈厥過去,就在這時候,有一個少年,看見她遭遇這般處置,很是憐惜,脫下了身上的大氅披在她身上,給了她一份溫暖。”
朱勝文有些怔怔地看著她,德妃說道:“這對少年來說可能僅是舉手之勞,但是對女孩來說,卻是這輩子第一次得到厚實了溫暖。哪怕隻是驚鴻一瞥,她也深深地將少年記在了心裏,一直到她成為他的妾,與他同床共枕,那份孤獨的,深厚的情懷從未變淡過一分。她要的,不是名位,不是寵愛,而是他。她要少年給她的溫暖,一直持續下去……”
“不要再說了。”朱勝文打斷了她,縱然他一早明白德妃對自己的情懷,卻不知道真相竟是這般令人喟然,生平第一次,他遇到一個心機如此深沉的女子,卻又令他感到於心不忍,咬了咬牙,他問德妃,“你知道少年為什麼會對跪著受罰的女孩徒生愛憐嗎?”
沒等德妃說話,朱勝文先說了:“那是因為他看到女孩這樣,就不由想到家裏的那個女人,也是受過那般苦的,一時間『亂』了分寸,才將大氅褪下來披在女孩的身上。”
德妃深深地凝望著他:“難道皇上從來都沒有對臣妾有過一絲一毫的情愫嗎?”
“朕敬重你,因為你是宮裏的德妃,朕的解語花。但你或許不知道,自太祖皇帝開始,每一代的皇帝,都是一顆癡情的種子。”朱勝文嗬嗬一笑,頗為無奈,“這也是朕從穆太妃那裏知道的,從朕的爺爺開創朝代當上皇帝,以及後來的高祖皇帝,也就是朕的父皇,都是癡情的種子。尤其是朕的父皇,這輩子後宮佳麗三千,但是心裏隻有一個人。”
“皇上的意_
215
踩著秋夜的月『色』,朱勝文去了連雲宮。
長廊上,站著那個熟悉的身影,一種久違的感覺襲上他的心頭。
拾階而上,朱勝文將珺婉緊擁在懷裏,良久,他才喟然:“隻是可憐了太安和太雙兩個孩子。”
“皇上決定怎麼辦?”
朱勝文歎了歎氣:“朕已經將太安送到方昭儀處,將太雙送到了李淑儀那裏。”
“臣妾以為……”
見她一句話沒說完整,朱勝文不禁哼了一聲,繼而意味深長的問:“你以為什麼?”
“臣妾以為皇上對德妃有心,狠不下心來。”
“你以為的都是對的?”朱勝文忍不住抱怨了一句,“她做事滴水不漏,朕之前沒有確鑿的證據,才將事情擱置了這麼久,後來又有了太安和太雙,畢竟有兩個孩子,朕還以為她會收斂,沒想到這次將矛頭直指太初。這樣的人,朕會留下嗎?”
珺婉問:“那……現在有證據了?”
“朕會找到證據的。”朱勝文眼神篤定,“朕要她承認自己所犯的沒一件錯事。”
珺婉靠在他寬闊的胸膛裏,深深吸口氣:“你終於變了。”
他一直都都是極度自我,甚至是自私的人,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經曆,終於可以做到不顧別人隻顧自己的地步的情分了。
多少讓她感到欣慰。
她不是那種仰望男人的女人,即便生來就是宮女,又為了很多原因做了很多不得不做的事,但是她一直都學不會那份卑微的瞻仰。
她要的,是讓一個人真心誠意的,不顧身份地對待自己。
“朕變了?”朱勝文輕輕抬起她的下頜,“你能不計前嫌接納朕嗎?”
麵對珺婉,他是徹底的放下了身段。
將那原本屬於帝王的驕傲和氣勢都遮去了,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