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勝文心中淌過一絲溫暖:“我以為你多少有些芥蒂……”

“事情過去那麼多年了,我年紀也大了,都記不得了。”?婉順勢靠在朱勝文的肩膀上,“更何況,我現在過得很好。”

朱勝文用力擁著她:“你可得記著,你的好日子都是我給你的。”

“可以換一個人嗎?”

“你想換誰?”朱勝文停下來,“這麼大年紀了還想招蜂引蝶?”

?婉笑得趴在他身上歇不下來。

朱勝文彎下腰:“上來。”

“幹嘛?”

“我背你。”

?婉不願意:“你以為你還是年輕的時候呐?”

朱勝文黑臉了:“你以為我老了嗎?上來!”

語氣毋庸置疑。

?婉趴上去,朱勝文背起來:“哎呦喂,一段時間沒背你怎麼沉了這麼多?”

“那你放我下來。”

“我才不放。”

到了太雙處,她正在試喜服。

宮人稟報說太上皇和太後駕到,她連忙迎出去:“兒臣參見父皇母後。”

朱勝文扶起她,看著她眉宇間跟當初德妃幾近如出一轍的模樣,便百感交集:“一眨眼太雙都長這麼大了。”

“是啊,要出嫁了。”?婉溫和一笑,此時的她依然褪去了當初的冷傲與犀利,變得尤為溫和,“聽皇上說嫁的是一戶家底殷實的富商家?”

太雙低著頭“嗯”了一聲:“是文家二公子,文家鼎。”

“見過人沒有?”

太爽搖搖頭:“皇上見過,說是一表人才。”

朱勝文和?婉紛紛點頭:“皇上說好,那個人必然是好的。”

朱勝文又說:“我也不管你們這些事,全權交由你們年輕人自己去打點,就是希望你們盡力找到自己的幸福。”

“謝父皇。”太雙欠了欠身,“站了這麼久,都怪兒臣糊塗,沒讓父皇母後坐下喝杯茶。”

朱勝文道:“時候不早了,我們也該走了。”

“父皇母後不留下來陪兒臣和皇上用膳麼?”

朱勝文搖搖頭:“不了,父皇和母後習慣了粗茶淡飯,宮裏滿桌子的菜看了不習慣。”

說著兩個人便真的走了。

太雙事後問太熙:“父皇母後怎麼突然會進宮來?”

太熙正為政事煩得很:“他們能有什麼事?還不是為了太初皇姐的事。”

“太初?”太雙素來對太初有點敬而遠之,除了從小就有隔閡之外,還因為她是所有子女中最受疼愛的那個,而她也是唯一一個離宮生活的公主。

太雙問:“太初怎麼了?”

“不知道跑哪裏去了,找不到人,父皇母後很心急。”太熙搖搖頭,“依朕說,太初皇姐是被慣壞了,做事每個分寸。”

太雙兀地說:“你這話要是被她聽見了,保管吃不了兜著走。”

太熙果然下意識看了下周圍,籲口氣:“說起來她這脾氣也真夠……不知道像誰。”

“父皇說像母後,母後說像父皇。”

太熙嘀咕:“總之都像了他們的缺點。”

006 太初5

在柴房裏關了三天,太初每餐都候著臉皮跟文家鼎共吃一碗飯。

他也好,不介意一臉髒相的太初,欣然看著她吃飽,自己再吃她剩下的。

過了三天,柴房終於把門打開。

陽光猛烈射進來,刺得人一下子睜開眼睛。

文老太太歡喜道:“家鼎!”

一把抱住他:“你受苦了。”

文家鼎道:“奶奶,我不受苦。”

大雪已然停了,外麵豔陽高照。

文府裏的家仆都在盡心盡力打掃院落。

太初歡喜道:“開太陽了。”

文老太太這才看到文家鼎身後一個人影:“這是……”

文家鼎拉過太初:“噢,奶奶,這個人是我前幾天撿的。”

他說是撿的,就像隨處撿了小狗小貓似的。

太初擰了他一把,眼珠一瞪:“小子!你說撿?我是你能撿的嗎?”

文家鼎突然感到痛,喊叫出聲:“輕點兒!”

文老爺黑著一張臉出現在門口,冷笑一聲:“你倒好!在柴房還有人卿卿我我。”

文家鼎還沒說話,文老太太就不悅了:“你已經罰了家鼎了,別一見麵又說他。”

“娘!家鼎都是被你慣得!他這樣任性,到時候他怎麼跟妻子相處?”文老爺攤攤手,“到時候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