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詩詩呢?」
雪千尋是不一樣的,他一直都知道,她安靜的待在他的身邊,不是為了他,隻是因為詩詩,溫柔的聰慧的詩詩,那個和她一起長大的女子。
「以後,你和詩詩就待在這個院子裡,隻要不作出什麼出格的事,我不會過問的。」
對視了好一會,他聽見自己這樣告訴千尋,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小院。千尋的睿智會讓她明白他想要的,以後,這裡,他不會再來了。
坐在鏡子前,麵前擺著畫眉的墨條和紅紙,好似魔怔了一樣輕抿嘴唇,看著染上的紅,心裡竟是些微的欣喜,觸電般將手裡的東西丟在地上,那抹紅卻印在了腦海裡。
院子裡除了自己再沒有人了,負責起居的侍女都被自己趕了出去,教裡的事務都交給童柏雄和向問天,一個人,安靜的待在院子裡,心裡卻越來越空虛。
轉身看著躺在床上的人,東方不敗的眼裡,劃過深思。
這個人,悄無聲息的出現在自己的院子裡,如果聞到了不是血腥味,自己是不可能發現他的。
奇怪的衣著,短髮,身上的傷口還在流血,一動不動的躺在那,呼吸微弱。
他走上前去,莫名的對眼前突然出現的人沒有意思惡意,將他搬回自己的房間,細細的清理了全部的傷口。
洗去血跡的臉很俊朗,冷硬的臉部線條,濃密的眉毛,好看的唇形,看著眼前的這張臉,東方不敗突然覺得自己的臉頰微微的發燙。
傷藥是平一指做的,據說效果很好,一點點的抹在傷口上,這具身體的傷痕多的讓他有點觸目驚心,盡量溫柔的綁好繃帶,雖然昏迷著的人什麼都感覺不到。
床上的人已經躺了三天了,東方不敗知道他就要醒了,在上藥的時候他就發現,這個人內力不弱,昏迷不醒隻是因為外傷失血過多,三天的時間已經足夠養好。
他看著床上的人,感覺到他呼吸的變化,下意識的收斂自己的氣息。
睜開眼睛,季末看到的是木質的屋頂,自己還活著,一瞬間,心裡的感覺,鬆了一口氣的同時混雜著失望。
季然……季末眼神放空,無聲的念著這個名字。
「你醒了?」
不熟悉的聲音,季末沒有感受到任何的危險,甚至這聲音裡還帶著一絲欣喜。
季末慢慢的坐起來,轉頭。
逆光的陰影裡,季末看不清楚那個人的長相,隻有墨色的長髮隨著紅衣輕輕拂動。
沒有說話,季末安靜的看著那個人,眼裡無悲無喜,就像第一次見到季然的時候。他本來就是沉默的性格,十年的相處,季末隻有在麵對季然的時候,才會多說幾句話。
那個人走上前來,眼裡透露出關切,季末突然就有些晃神。
「我叫東方。」
下意識的東方不敗沒有說出自己的全名,即使這個人隻要出去就會知道這裡是黑木崖,也會猜到自己的身份。
「季末。」
眼前的一切都告訴自己一個事實,他所在的地方,不是自己所熟悉的地方。季末看著眼前的人,是他救了自己,眼神在不經意間緩和了幾分。
東方不敗看著季末,迄今為止,他也就得到了這一個信息,還是被親口告知的,對於季末,他派出去的人沒有傳來一絲消息。
沒有傳來消息,就意味著他們沒有查到任何關於這個人的消息。
就算是對眼前的人心裡有自己也說不清楚的感覺,東方不敗還是不會任由黑木崖上就這樣出現一個人,即使,他自己不想管教裡的事情。
雖然很奇怪,但事實擺在眼前,手下的人三天來都沒有查到任何消息,那就說明這個人之前並沒有出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