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他，任我行已死，再沒有人能知道你的不堪，殺了他，然後回去，繼續做你的神教教主，繼續萬眾矚目的生活。
隻是，那樣想的時候，心就慢慢的沉了下來，就像再也不會跳動了一樣，所以，季末靠近他的時候，下意識的就撤掉了翻滾的暴戾。
一路走出來的時候，東方不敗的心緒已經平靜了下來，他看著季末，如果對方有一絲的不對勁，那他，會離開的，從此，天涯海角，再不相見。
直到季末的氣息包圍了他，感受著近在咫尺的心跳，東方不敗才發現，自己捨不得的，不論是親手殺了他，還是離開他。
不知道的時候，他已經被季末寵壞了，得到了最好的一切以後，又怎麼會習慣再次的失去，尤其是，失去的可能是季末。
「我愛你！」
季末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音量很小，要不是他是貼在東方不敗耳邊說的，也許東方不敗會錯過這句話。
半晌，被抱在懷裡的人沒有任何反應，季末抓著東方不敗的肩膀，讓對方看著自己，一字一句清晰無比的告訴他。
「我愛你！」
這一次，季末如願的看到了東方不敗的變化，那個人在明月映照下霧氣一般的眼眸笑意一點點的溢出，嘴角的弧度比任何一次都柔和。
季末原本就沒想著東方不敗會說出任何的話語，現在對方臉上的表情就是對他最好的鼓勵，季末的眼裡，是一副艷麗無雙的畫麵。
靜謐的夜晚，身後的地牢入口隱在黑暗裡像是蟄伏的怪獸，月色下的畫麵卻美好的讓人心醉，白衣和紅衣在夜風裡微微交纏，就像它們相擁而立的主人。
沉浸在內心的歡欣和喜悅中，季末希望這一刻就是永恆，可惜，總有不長眼的要來破壞掉溫馨的一切。
東方不敗在季末皺眉的時候，就聽到了來人的腳步聲，他閃身站在季末身前，卻軟□體靠在季末的懷裡，神情一派安然放鬆。
來人不出所料應該就是向問天了，真慢啊，任我行都死了半天了才來，看在自己現在心情不錯的份上，可以考慮給他留個全屍。
季末伸手輕輕攬住東方不敗，讓他靠的更舒服一點，他看也沒看來人的方向，隻是微微低下頭神情溫柔的看著東方不敗。
向問天轉過假山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他們喜怒不定的教主乖順的窩在季末的懷裡，甚至還帶著一點笑意的看著剛出現的他。
「東方不敗，任教主在哪裡？」
向問天在這時候突然就像放下了一切一樣，他覺得自己的心情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輕鬆過，他看著東方不敗，心平氣和的發問。
「向左使，真是不巧，任我行剛剛去見了閻王。」
東方不敗漫不經心的說出這句話，他很想看看向問天在知道自己努力這麼久，馬上就要成功卻功虧一簣的樣子。
出乎東方不敗的意料，聽到這句話的向問天隻是眼波閃了一下，隨即恢復了平靜，就像已經預料到了的事情發生了一樣。
向問天的確是意料到了，見到東方不敗的時候他就知道了，對於他的出現，向問天沒再費力解釋，東方不敗也沒有發問，他們各自心知肚明。
將近一年的調查，一路南下的焦躁，今晚的急切，現在，這麼長時間的努力白費了，他以為，自己會暴躁，會懊惱，會喪氣，可是，沒有，他很平靜的接受了一切。
如果說一開始是信心滿滿的想要找出真相，那東方不敗的身居不出就是給了他最充裕的調查時機，後來對方又莫名其妙的復出，身邊帶著陌生的季末，向問天就知道什麼東西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