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無澈笑了笑,說:「好喝不好喝,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崔萍君看著季無澈,雖然季無澈在笑,可是崔萍君能感覺到季無澈根本沒真的在笑,他那個笑隻是皮笑肉不笑。

崔萍君覺得季無澈有心事,不過想想季無澈原本是個整天隻知道吃喝玩樂的富二代,現在卻落到需要靠賣悠悠球來維持基本生活,這前後落差實在太大,雖然季無澈看起來還是那個吊兒郎當的樣子,但其實,他心裡是很苦的吧。

想到這,崔萍君起身,也給自己拿了一個杯子,而後給自己倒了半杯白酒,舉起酒杯,說:「一個人喝酒多沒意思啊,來,我陪你喝。」

季無澈倒沒想到崔萍君真的會喝酒,詫異的挑了挑眉,而後拿起杯子和崔萍君碰了一下。

這是崔萍君第一次喝白酒,以前她從來沒喝過白酒,沒有任何經驗,她學著季無澈的樣子仰頭喝下一大口,因為喝的又快又急,火辣辣的嗆的她邊咳嗽邊眼淚直流,那模樣,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季無澈很不厚道的笑了,這下是真笑了,笑的那雙桃花眼更彎了,他端起桌子上的白開水遞給崔萍君,說:「不會喝酒就不要喝那麼猛,來,喝點水。」

崔萍君接過白開水喝了好幾口才漸漸的覺得沒那麼難受了,她抽出紙巾擦了擦眼角,吸了吸鼻子,半抱怨半委屈的說:「酒這玩意兒,真難喝。」

季無澈忍著笑點頭表示贊同,「是不好喝。」

崔萍君說:「那你還喝?你知不知道,酒這玩意兒,喝多了,會傷肝的。」

季無澈端起酒杯晃了晃,麵上難得的現出了一絲凝重和哀傷,他說:「喝酒是傷肝,但是,不傷心。」

說完這話,季無澈又仰頭將杯子裡的白酒喝了下去。

崔萍君嘴巴張了張,想說話,但又不知道該說什麼。最後,她再次端起酒杯,陪著季無澈一起喝,這次她沒像剛才喝的那麼猛,而是小口小口的喝,雖然味道很辛辣,但是喝了幾口之後,她覺得似乎也沒那麼難以讓人接受。

兩人誰也沒有再說話,隻是偶爾會碰杯。

喝到最後,崔萍君也不記得自己喝了多少,隻是感覺頭暈腦脹的,整個屋子都在轉。

季無澈酒量好,倒沒那麼容易醉,看到趴在桌子上動也不動一下的崔萍君,他伸出手推了推崔萍君,說:「去床上睡吧,你這樣會感冒,你要感冒了誰做飯給我吃。」

這本是句玩笑話,誰知,原本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的崔萍君卻突然哭了起來,她邊哭邊抬起頭,因為喝醉的緣故,雙眼沒有任何焦距的看著季無澈的方向,她問:「難道,我對你而言,隻是個做飯的嗎?」

季無澈反問:「不然呢?」

崔萍君一聽這三個字哭的更大聲了,邊哭邊罵:「你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當初明明說過喜歡我的,可是最後呢?有了新歡了就把我給甩了……甩就甩了吧,我認命!可是你為什麼又來招惹我?為什麼一而再再而三的甩我?不喜歡我就不能離我遠遠的嗎?嗚嗚嗚……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嗚嗚嗚嗚……」說到最後,崔萍君失聲痛哭。

季無澈不用猜,也知道崔萍君口中的他應該指的就是謙謙的爸爸,這一刻,他心裡沒有任何幸災樂禍,反而覺得崔萍君挺可憐的,一個女人被男人甩了,獨自一個人養大一個孩子,這其中的艱辛自是不用言說。至少,比自己要艱難多了。自己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崔萍君卻不行,她還要照顧謙謙,要給謙謙創造更好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