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上野君,這裏沾了點東西。”櫻花坡道上,一個男人突然出現在邊走邊看書的我的身邊,輕輕撚走我肩上的粉色花瓣。
我轉而抬頭,看到標誌性的黑框眼鏡,溫柔的眼神,柔軟的嘴唇。
他鬆開指節分明的手,任花瓣隨風而去,再衝我溫婉一笑,“早安,上野君。”
他,他記得我的名字……
“早安,藍染隊長。”
“在看什麼?”
“《瀞靈廷通信》,藍染隊長要看嗎?”
“好。”他竟微微俯身,在我身邊看起來,看到高興的地方,還和我一起討論。
淡淡的初春,萬物複蘇的氣息繞住我的大半個身子,是他身上的味道,還有些許熱度。
我有點心不在焉。
走到靠近坡道的盡頭,漸漸聽到了其他人的聲音。鏡片下微彎的唇瓣一張一合地問:“上野君考慮好進哪個番隊了嗎?”
我呆呆應道:“嗨!我打算進五番隊。”猛回過神,“啊不,是十三番隊。對不起!”
他微微一怔,隨即笑顏如花。“沒關係。上野君,請好好加油,我在護庭十三隊等你。要是有任何事情,隨時歡迎你來找我。”
“嗨!我一定努力不給藍染隊長添麻煩。”
須臾,他繼續微笑,“沒關係。”
我猛然意識到自己在無意間拂了他的麵子,忙改口,“那麼,今後請多指教。”
“上野君也多指教。”他笑笑,對我輕點個頭,打過招呼後離開坡道,走向護廷十三隊眾的方向,和大家有說有笑。
藍染,惣右介……
我的目光下意識追隨他的身影,腳步像受牽引一般蹣跚走到他身前,巴住他的羽織。
“藍染隊長,我上野一美,喜歡你。”
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話已經脫口。
原本喧鬧的真央操場立即隻剩此起彼伏的驚訝聲,緊接著轉為寂靜,我甚至可以清晰地聽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
除了山本總隊長麵色不動,冰山麵癱貴族白不鹹不淡地賞了我一秒鍾左右的注目禮,狛村左陣的沒人知道外,護庭十三隊眾的表情個個精彩紛呈,連東仙要都麵無表情地把頭微微轉向我們這邊。
果然,當眾告白,還是當著護庭十三隊眾的麵告白這種事……
但是,人生難得幾回狂嘛,何況我對這個男人……我真的對他……
厚厚的眼鏡片,擋不住溫潤柔和的好人氣息。藍染惣右介溫厚的大手放在我頭上,輕輕揉了揉。“上野君的心意我收到了。很抱歉不能回應,但是能被上野君喜歡,我很高興,真誠地希望上野君能夠得到幸福。”
一陣風吹過,卷起漫天櫻花瓣雨。
唯美得讓人心碎。
今天是給真央靈術院的畢業生開動員大會然後進行入隊考核的日子,各番隊考官紛紛到場,宣傳自己的番隊,吸引未來的花朵們積極為瀞靈廷拋頭顱、灑熱血。
校長在講台上簡單說幾句,就迫不及待地把發言機會讓給學院創始人山本元柳齋重國總隊長。
在真央的六年,我一直刻意保持低調冷漠。大家對我的印象隻有學習刻苦、成績中上、不好相處這三點,可我在動員大會前的豪情壯舉,等於投下了一枚手榴彈,同學們像不認識我一般,指指點點指指點點。
“上野桑,你喜歡藍染隊長?不要啊!他這人不簡單的!你想想,他出自落魄的貴族家庭,算半個草根階級,竟然能一路爬到五番隊隊長的位置。那樣的人……”
操場上,整六年來沒和我說過幾句話的柴崎幸助(女)擠到我身邊,湊在我耳畔滔滔不絕,直到班導早苗西投來不悅的一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