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唇溫潤,動作溫柔,掌心摩挲過的肌膚帶著燥熱,顧錦文感覺自己沉淪了,她努力地再睜眼,想透過眼縫裏去看這個男人。

可眼還沒睜開,男人卻突然撕開了她身上最後的一層遮掩。

顧錦文突然覺得渾身一冷,然後夢醒了。

剛醒的那一瞬間,顧錦文腦袋一片空白,她整個身子都在發抖,衣衫全都濕透了,就連腦子都通透了。

原來還真的是個夢。

還是個春夢!!!

顧錦文微眨了朦朧的眼,隨著視線的聚焦,她發現房間有些不對勁。

入目所見,頂上是舊木隨意拚搭的橫梁,黃泥壘成的牆麵,牆麵有個小窗戶,掛的是嶄新的草簾。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青草的香味,以及……男人的味道。

顧錦文微怔,倏地想起來剛才夢裏那個羞恥的畫麵,這麼一想她便轉頭看著自己床邊。

男人的五官當即映入眼簾,他濃眉高鼻,漆黑的眼似鷹一樣銳利,五官堅毅硬朗,身上穿著有些泛黃的白色襯衣,一截袖子微卷微起,露出一截結實的手臂來。

大概是生病久了,顧錦文覺得自己是眼花了,她抬著手揉了揉眼,衣袖微微滑落,她看到了自己一截細白的玉臂。

她看著眼前細白的手臂狐疑,眨了一下眼,聽聞一陣動靜,轉頭就看到床邊的男人已經站了起來。

男人身姿挺拔健碩,下`身一件綠軍褲,秀出修長的腿有型又有勁,他手裏的毛巾還在滴水。

四目相對,男人眸光微閃,他輕輕垂眼看著床上的女人,聲音低沉問道:“你醒了?”

他這麼一站,似一堵牆擋在了麵前,顧錦文麵前的光都暗了下來,這種具有侵略性的壓迫感讓她很快清醒了過來。

她雙手撐著身上直接從床上掙紮著起身,本想張口問一句‘你是誰’,可說出口竟然是叫了一聲:“沈堯青。”

她聲音喘得厲害,還軟軟綿綿的,一副要死的感覺。

那男人沉沉的嗯了一聲,然後端著藥碗又重新坐了下來,他手裏拿著花紋底的湯勺,將黑乎乎的藥汁送到了顧錦文唇邊,“把喝藥了。”

他的聲音不容置喙,顧錦文不自覺的將勺子裏的藥都喝了下去,一瞬間,所有的苦澀都充滿了味蕾。

男人將一顆糖遞了過來,顧錦文一怔。

“三弟,娘叫你……哎喲,錦文醒了啊?”

一道聲音突然插了進來。

顧錦文聞聲抬眸,來人身寬體胖,一身粗布衣裳還打著補丁,一張臉微圓,看上去讓人感覺很麵善的樣子。

“來來……我來喂。”女人說完眼尖手快地從男人手裏奪了藥碗過去,“三弟,娘叫你現在過去堂屋有事呢。”

男人直接起身,朝來人道:“那就麻煩二嫂了。”

“自家人說什麼客氣話。”女人眉目淺笑,“錦文這邊就交給我了。”

男人點頭,瞥了一眼顧錦文後直接走了出來。

顧錦文看著他身姿挺直,腳步穩健有勁,再看看他那一件綠軍褲,心想,這莫不是軍人吧?

待男人出去後,女人左右看了幾下後忙坐了起來,壓低了聲音道:“這孫美花現在找沈堯青說離婚的事呢,我看著他應該很快就能鬆口了。”

“你再堅持堅持啊,要是他不離婚,咱們找個下雨夜再跪一次。”

顧錦文聽著‘孫美花’‘沈堯青’這兩個名字,腦子轟隆幾聲,感覺有什麼東西一下子全都湧了上來。

沈堯青這名字,夠熟悉啊!

這不是她之前看過一本年代文裏的男配的名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