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求,竟讓人不忍拒絕。古易俠冷冷一哼,忍下了心中那口惡氣。
一場好戲被終止,陰極皇失望的歎了口氣,突然有些羨慕起正呼呼大睡的樹三少。
“若隻是毛色和體型異常也就罷了,那東西最古怪的地方卻是眼睛。”燕槿初繼續道。“它有一雙像女人一樣溫柔的眼睛,卻又如海一樣深闊遼遠,讓人不自禁沉陷進去,忘記它是一匹凶悍的野獸。”
聽到此,古易俠雖不以為然,但也不再開口反駁。
趙氏老大神色不變,看不出心中在想什麼。趙氏老二卻是個好奇心重的人,直聽得神往不已。
白三則始終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即使是樹三少枕在她腿上,也並不影響她給人的這種感覺。
眾人各懷心┅
碰!漢子手上的長凳砸在桌子上,他僵硬地扭過脖子……
“鬼啊!”一聲淒厲的慘叫直衝雲霄,接著是一陣淩亂的劈裏哐啷聲,那人撒腿就往後院跑去,一路帶翻桌凳無數。
白三神色木然,絲毫不為自己引起這樣的恐慌而感到愧疚又或者鬱悶,她靜靜地在門口站了一會兒,然後舉步進入,對於滿地翻倒的桌椅板凳視而不見。
廚房裏還有未賣完的包子镘頭,和一些鹵肉。白三就在裏麵隨便吃了點東西,將肚子填飽,然後去找房間睡覺。雖然身性孤僻,但是她並不喜歡睡在荒山野嶺。
在往後院去的路上遇到了轉返來的夥計,他似乎已經定下了神,正躲躲閃閃地往這邊走來,見到白三,臉上血色頓失,差點又要落荒而逃。
“我要間房。”白三重複。她無意嚇人,卻也不喜歡解釋。如果這次他再逃掉,她就繼續自己去找房間。
那人渾身控製不住瑟瑟地抖著,這次卻沒跑,不是不想,而是腳軟跑不動了。
見他嚇得臉青唇白,對自己的話沒有絲毫反應,白三不耐再等,徑直走向後院。在經過漢子身邊時,順手丟了錠碎銀給他算是食宿費用。
直到她過去了很久,漢子才漸漸緩過氣來,捏了捏手中的銀子,確定是真的後,心稍稍放下,但仍有些發怵,不敢跟著去問她有什麼需要。
白三並沒挑揀,隨便推開一間房,看沒人,便住下了。
小鎮很小,連帶著客棧也簡陋無比,房間小,無窗,除了張用木板搭的床外竟沒其它東西。床上被褥不知有多久沒洗過,散發出一股濃烈的汗臭。
好在白三沒有潔癖,加上趕了整天路,確實乏了,也不計較躺下便睡。可能是小時的生活給她留下了極深刻的心理陰影,以至於在麵對吃與睡方麵,別人勉強也無法將就的條件於她來說恐怕已經算是極好的,即使現在她明明可以享受比其他人更高一等的物質生活。
小鎮的夜很安靜,沒有打更的聲音,沒有狗叫聲,甚至連蟲鳴聲也沒有。
大約二更的時候,白三突然睜開眼。
透過薄薄的門板,隱隱有歌聲傳來。那聲音飄飄渺渺,時斷時續,哀淒悲涼如同幽魂在吟唱一般。
白三聽了片刻,睡意湧上,又要睡去。
正在此時,房間的門上傳來兩聲指甲輕刮的聲音,她眼中精芒暴閃,卻沒動彈。直到那聲音再次響起的同時,才悄無聲息地下床至門邊。
門外有呼吸聲,雖然很輕,但是她卻聽得清清楚楚。
指尖微動,門栓脫落,與此同時,她瘦骨嶙峋的手指箕張,在門被打開的刹那抓向門外人的頸項。
讓她詫異的是,那人竟然不閃不避,任她輕易得手。
冰冷的指尖下是溫熱的肌膚,甚至她能感覺到血管穩健的脈動。她神色微動,尚未鬆開手指,手腕已經被人抓住,然後拖往外麵。
蓬頭垢麵,鳩衣百結,不是樹三少還有誰?
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他,白三心中有些微浮動,卻什麼也沒問。這個人行事雖然古怪,但是非常嗜睡,一般晚上是絕對不肯做任何事的,這個時候來找她,肯定不會是無聊到想戲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