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段(1 / 1)

樣的話,也不會讓人覺得狂妄自大,而是感到理所當然。

卿溯聞言不知是該鬆口氣,還是該更為她捏把汗,從來都沒有敢這樣直直地衝撞母親。

黑山明秀竟沒怒,而是嘿嘿地冷笑不已,負手緩步走至白三麵前。她個子極高,長發披散,容貌奇醜,但一步一行帶著慣於發號施令者所特有的從容與高傲,自有一股說不出的獨特魅力。

她微微低頭,俯視白三,語氣極溫和地道:“你當我沒那個本事?”話音未落,負在背後的手倏然伸前,以一種極詭異的手法抓向白三的脖子。

白三身體隻是細不可察地一動,便頓住,毫不反抗地任她掐住了自己。

“娘,不要…… ”卿溯沒想到母親說出手就出手,事前一點預兆也沒有,頓時慌了,想上前又不敢,急得差點當場跪下。黑山明秀沒理他,棕色眸子微眯,冷銳地打量白三沒有絲毫懼意的臉,那上麵除了疲勞的蒼白外,沒有其他任何情緒。

“為何不躲?”她問,首次看不明白一個小女孩的心↓

穿過一片竹林,在湖邊她看到了那個人,如她一樣的白色衫子,如她一樣的渾身濕透,長發貼著曲線玲瓏的身體。

白三站在竹林邊緣,靜靜地聽著簫聲,一如多年前那樣。吹簫的女子像是不知她的到來,手中碧簫被雨水透入,聲音漸啞,像傷心人哀哀的哭泣。

樹三,你說你不會再丟下我的…… 白三唇微動,說著隻有自己才能聽見的話,被雨水打濕的眼木然望向在雨夜中顯得異常幽深寒冷的湖麵。簫聲停了,那女子回過頭來,現出一張異常清雅秀麗的臉來。

“我們見過。”女子開口,聲音清冷卻婉轉動人。

“是。”白三想起她便是那日抱著謙兒的女子,並不否認。

女子突然低眉一笑,走了過來,風雨中那身姿竟是說不出的楚楚可憐。“紅瑚。”她用手中碧簫點了點自己,然後與白三擦身而過。

“白三。”白三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有點喜歡她,又或者說,她對於目前所見過的所有卿家人都不排斥。

“我知道。”紅瑚輕輕道,人已走上了竹林中的小徑,“跟我來。”

她沒有回頭,白三卻毫不猶豫地跟了上去。

紅瑚住的地方不大,隻是一個小小的院落,裏麵也沒種什麼奇花異樹,隻是爬滿了紫藤。此時紫藤花開,映著走廊上的風燈,卻是說不出的妖豔動人。

“我這裏叫無水。”整夜,紅瑚隻對白三說了這麼一句話。她沒有問白三為什麼會一個人出現在湖邊,也沒問其他任何事,隻是讓人打來熱水,奉上幹淨的衣服,便自去睡了。

熱水鬆解了神經,卻也帶上了乏意。沐浴過,白三已沒精力再去想任何事,倒在屋內的床上便睡。這一覺竟是好眠,直至次晨天光亦未醒轉。

她這裏睡得倒好,卻不知卿溯那邊早已急得發瘋,隻差沒將整個卿宅翻轉過來。

原來卿溯本是去了書房,然路上被夾著雨絲的冷風一吹,便漸漸冷靜了下來,等到書房稍坐片刻,細想起自己說的話,立時,懊悔不已,趕緊起身回去。隻是等他趕到房內,白三已經不見人影,內室的床沒有睡過的痕跡,隻有地上碎裂的瓷片以及淩落的花瓣指責著他曾做過的事。他瘋了似的到處尋找,直到天亮也不見人影,他甚至懷疑是母親趁機將白三拘了起來,不等父母起身,便跑到嘯坤居去要人,直惹得卿九言大發雷霆,差一點沒讓人將他拖下去關進地牢當中。

“那封信所說是真的。”黑山明秀阻止了卿九言,難得溫和地對小兒子道:“我已讓人去查實過,下麵詳細的記錄便是我所寫,想你也看出來了。你大嫂的事我早已決定不再追究,你何時見過為娘出爾反爾?”

卿溯聞言慌了神,“那…… 那三兒會去了哪裏?”他茫茫然轉過身,一時間竟不知該怎麼辦。

“你自己弄丟的,自己去找!”卿九言沒好氣,將兒子推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