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錢，你還會愛我嗎
作者：月如昔
1，引子
“開門，林珞然，我知道你在裏麵。”鄭啟華反複砸著洗手間的門，不停地對著門說話，音量越來越大：“你到底要躲我到什麼時候，趕緊出來。”
門卻始終緊緊地反鎖著。
“你再不開門，我要撞進去了。”鄭啟華的耐心已經消磨殆盡，深吸了幾口氣，下猛力撞了過去。
陳舊而老化的門鎖並不經撞，吱呀一聲裂開了，鄭啟華扶住了搖搖欲墜的門板，閃身進了浴室。
“林珞然，你他媽瘋了！”看清了浴室內的景象，他突然有如一隻發狂的獅子一般，咆哮起來。
浴缸裏放滿了冷水，林珞然穿戴整齊，安靜地半躺在裏麵，露出的手臂皮膚，蒼白得發青。鄭啟華大步走過去，想要將她拖出來，卻發現她已經不省人事，浴缸旁的地板磚上，散落著藥瓶，和幾顆白色的小藥片。
“然然，然然！”他的心仿被銳器戳中，猛地收緊，一把將林珞然瘦小的身體從浴缸裏抱出來，三步兩步衝出了浴室，喉嚨裏發出嘶啞的吼聲：“然然，然然，我這就送你去醫院，然然，你千萬別睡過去……”
林珞然安靜地躺在鄭啟華的臂彎裏，白慘慘的臉頰沒有一絲回應，衣服上滴下來的水珠，滑過他的西裝外套，滴在他的皮鞋上，最後蜿蜒拖在地麵上，有如一條遊走中的蛇，留下一條絕望的軌跡，她的一隻手，無力地垂在半空，隨著鄭啟華踉蹌的腳步，而不時晃動，卻已毫無生氣。
“然然，你怎麼這麼傻，你怎麼能這麼傻……”鄭啟華握住林珞然的一隻手，緊緊地貼在臉上，那隻手潮濕而冰冷，再也不能柔然地滑過他的脖頸，再也不能在他手心裏不安分地亂動，怎麼會變成這樣，他的聲音哽咽，幾乎不能繼續。
120一路閃著刺耳的鳴笛，向醫院疾馳而去……
“然然，我在這裏，都是我的錯，我再也不會離開你，求你醒過來看看我，求你，然然……”
……
2，你是誰？
一年前，三月，午後。
鄭啟華換了台新車，從車行出來，開了沒多遠，經過市中心的和頓大廈，發小劉逸民的物資公司剛好在大廈的某層，他閑來無事，打算上去坐坐。
午餐時間，劉逸民陪客戶出去吃飯了，不在公司。鄭啟華在公司裏轉了一圈，那些員工三三兩兩地趴在格子間裏昏昏欲睡，真是好一片悠閑散漫的景象。他百無聊賴地坐在大廳的沙發上翻看茶幾上的財經報紙。周遭甚是寧靜，靜得似乎可以聽見腕上意大利手表的滴答作響。
“啊！”
一個不大不小的驚呼聲，伴隨著玻璃炸裂在地麵上的刺耳雜亂，打破了這片寧靜，一個女人，撲倒在鄭啟華腳邊，堅硬的大理石地麵似乎也跟著震動了一下。
鄭啟華不由打了個激靈，女人的額頭不偏不犄地撞到他的膝蓋上，他接下來的第一反應並不是捂住自己的膝蓋，而是下意識地伸手去扶對方，掌心卻碰到一股潮濕溫熱的觸♪感，錯愕著收回手，滿眼的鮮紅。
“你沒事吧？”他看著地麵上碎裂的玻璃片，那個撲在他腳邊的女子，右手的手掌心血流如注，來不及多想，他隨手抓過了沙發上的西裝外套：“我送你去醫院。”
“不行，我還在上班。”女子也顯然被突如其來的‘流血事件’嚇得不輕，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右手握著受傷的左手：“我隻是想給你倒杯水，怎麼會弄成這個樣子，不行的，我還在實習，不能……”
“不能請假？”鄭啟華不以為意地挑了挑眉，對方戰戰兢兢的口吻讓他頗感不耐，語氣加重了些：“你流了這麼多的血，有可能是傷到了動脈，不及時去醫院，我擔心……工作重要還是活命重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