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又有幾次巧合的接觸,不知不覺,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月。
那天晚上,他把銀行卡給了她,她就再也沒有聯係過他,而他也在第二天下午就辦了出院手續,當天傍晚便飛去了巴黎。
近兩年時間,他一直致力於歐洲的期貨市場,觀察價格的跌漲起伏,臨時有事飛來飛去是家常便飯。基本上,觀察的時候多,下手的時候多,賺錢的時候多,賠錢的時候少。而近一年來,受金融風暴的影響,期貨市場也愈發的不穩定,他年初賠了一單,至今還沒有新的動作。
從巴黎辦完事,再回來,已經是四月上旬,下了飛機,能明顯感覺出溫度較之前的回暖。約了卓萬琳幾次,她都臨時有事,沒能成行,對此,他也並未在意。
這個午後,他又閑了下來,一個人在旋轉咖啡廳裏坐了兩個小時,先時考慮生意上的事情,而後便轉移到其他方麵,比如林珞然,比如她母親的病,比如她竟然一直都沒有再主動聯係他,頗有點拿了錢閃人的架勢。這一係列的比如,讓他心裏莫名地不舒服。
他一直習慣別人圍著他轉,少有的幾次他主動上前,多半是意圖明顯,而發展到最後,他依然隻需坐收漁利,所以,林珞然一整個月安靜不出現,引起了他或多或少的不快,他的不快當然不是那幾千塊錢的問題。
“哎,我說。”劉逸民在鄭啟華的麵前坐了足足兩分鍾,終於按耐不住滿腹的牢騷,哭笑不得地說:“就算我遲到了吧,你也不用直接視我為空氣吧,啊?”說完還拍拍自己的啤酒肚,似乎在向鄭啟華抗議,以他劉逸民的身段,想要忽略他,還是相當有操作性難度的。
“嗬。”鄭啟華這才把注意力落到了劉逸民身上,看了他幾眼,笑道:“幾個星期沒見,又發福了不少,怎麼,想練相撲去?”
“得,別一見麵就挖苦我。”劉逸民也不在意,不客氣地拿過鄭啟華的杯子,一口將杯中的水喝盡:“經濟不景氣,訂單少嘛,總要多跑動跑動,應酬太多。我倒是想像你一樣沒事兒在咖啡廳裏一坐就是一個下午,可我也得有那個本事才行啊。怎麼樣,這次去巴黎有什麼收獲沒,有把握的話,算我一份兒,有錢大家賺嘛。”
“不行。”鄭啟華躉了躉眉:“最近行情不好,不適合下手,我打算休息一陣子。”
“哈,休息一陣子,嘖嘖。”劉逸民衝一旁的服務生揮了揮手,又轉向鄭啟華:“我看你好像天天都在休息似的,還需要特意來這麼一下子啊?”
“難道非要紅酒白酒一起往肚子裏灌才叫忙?”鄭啟華反詰道。
“又挖苦我。”劉逸民按了按光禿禿的額頭:“不和你磨嘴皮了,反正我怎麼也說不過你。說點別的,這麼著急叫我出來,什麼指示?”
“沒什麼特別的事情,昨天晚上和萬琳通電話,她說你最近和莎莎好像鬧得很不愉快,莎莎私下裏和萬琳哭了好幾次。”鄭啟華慵懶地靠在沙發座上,漫不經心地用轉動著手裏的打火機。
“你不說這個還好,一說我就窩火。”劉逸民對著來加水的服務生嚷嚷道:“加個水還要提醒你,你老板給你錢吃白飯?”服務生敢怒不敢言,加完水嘟著嘴走開了,劉逸民對著服務生的背影又嘀咕了幾句,才說:“所以我就說你聰明,男人就應該多玩兒幾年,玩兒夠了才結婚,哪兒能年紀輕輕就把自己綁住了。女人就是他媽的事兒多,我出去應酬不也是為了她好嗎,難道非要天天在家守著她才叫好男人?張莎莎她現在是遇見一個人就要數落我的不是,我真不知道她到底想要幹什麼。”
“嗬嗬。”鄭啟華抵著鼻尖笑了一會兒:“好像沒你說的那麼簡單吧,夏玲玲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