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你還真樂觀。”薑浩啞然失笑,走了幾步又回頭對她大聲說:“你真不去啊,我請客哦?”

“不用了,我家裏還有事,明天見。”

“那拜拜。”

13,吃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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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薑浩道了別,林珞然擠上了開往第一醫院的公交車。

直奔住院大樓,到了病房,母親已經吃完了晚飯,正坐在床上看電視。是六人間的普通間,因病房緊張,現增了床位,改成了八人間,屋子裏除了病人之外,還有不少家屬,甚至有來探病的還帶著小孩子,又哭又鬧,幾乎沒有立腳的地方。

一推門,隻覺得烏煙瘴氣,黑壓壓一片,空氣裏充斥著消毒水和汗臭的混合氣味,林珞然皺了皺眉頭。

雖然條件不甚理想,但對於勉強才能住得起醫院的人來說,這恐怕也要慶幸了。住院後,先聽從醫囑,調養了一個多星期的身體,術前化療緊跟著開始,母親的身體底子雖然不大好,但化療的效果卻比預期要好很多,雖如此,也已是行動不便了。如果一切相對順利,手術預定在五月中上旬。

連著住院調理帶上第一期的化療,幾萬塊錢如同丟了深水裏,通的一聲,連個影兒都沒看見。

“小然,過來了。”孫敏鳳看見林珞然,忙費力地往床裏挪了挪:“累壞了吧,快坐著休息一會兒。”

“還行,不累,媽,我給你削個蘋果吧。”林珞然坐在床邊,順手從桌子上拿過一個蘋果:“今天怎麼樣?”

“還行,挺好的。”孫敏鳳抬手替林珞然理了理劉海:“你歇一會兒就回去吧,我這兒都挺好的,醫生和護士都很負責任的,米紅也一天過來好幾次看我,你不要總是跑來跑去的,白天還要上班,別累壞了,你看你,又瘦了這麼多。”

“我真不累,媽。”林珞然將果皮接到痰桶裏,最後將果核小心地摳出,才把蘋果放到母親手裏,站起來,端起痰桶,順手將床頭櫃上的雜物都劃拉進去,有點驚訝地說:“咦,這是誰送的花?”床頭桌上多了一隻花瓶,裏麵插著一束康乃馨。

“誒?你不說我還忘了。”孫敏鳳也好奇地看著花:“今天下午花店的人送過來的,說是有人定的,我還以為是你呢小然,還想跟你說,何必這麼浪費錢,這一束花好幾十塊呢。怎麼,不是你買的嗎?”

“唔,不是我。”林珞然撓了撓後腦勺,並不大上心:“那可能是送錯了吧,反正都送來了,擺著吧,挺好看的呢,我去把痰盂倒了。”然後走出了病房,就著洗手間的水池,將痰桶衝幹淨,複又盛了半盂清水往回走。

走廊裏某間病房內突然傳出慟哭聲,有小護士急急忙忙走進走出,或許又有哪個病人不好了,林珞然張望了幾眼,突然感覺到手機在口袋裏震動。

“你好。”她一手端著痰盂,另一隻手摸出手機,也沒看來電顯示就接了起來:“哪位?”

“是我,鄭啟華。”電話那頭很安靜,鄭啟華的聲音依然是他慣有的疏離和淡漠,似乎還夾雜著一點不悅:“這麼快就把我的號碼忘記了?”

“哦,是鄭先生啊!”林珞然的音量不由自主地升高,並隱約流露出一股緊張和驚喜雀躍之意,她聲音清脆,略有點娃娃音,一激動就有點像撒嬌:“我怎麼會把鄭先生的號碼忘記,隻是忘記了看來電顯示,那個……好久沒聯係您了,我後來有去過住院處,護士說您已經出院了,我怕打擾您工作,所以就……”

“恩,我臨時有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