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梅霖正不滿的看著海秀。
海秀怕峰非聽不清楚,往峰非身邊靠了靠,低聲說步驟,峰非看著倪梅霖陰下來的臉色瞬間清醒,反手捂住海秀的嘴,道:“忘了,瞎蒙的。”
同學們笑起來,倪梅霖訓了峰非幾句,讓他坐下了。
海秀不解的看著峰非,峰非搖了搖頭沒說話,心中慶幸,沒真的惹翻倪梅霖。
下課後,峰非捏捏海秀的臉道:“你沒看見倪老師已經生氣了?還一直說。”
海秀茫然,他是真沒看見。
“為什麼生氣?”海秀後知後覺,“她看出我偷偷告訴你答案了?”
“傻子也看出來了。”峰非笑笑,“就看老師願意不願意說了,她其實……就是想趁機教訓我幾句,沒事兒。”
海秀還是不明白,皺眉道:“倪老師那麼好,為什麼要故意教訓你?”
“因為她想讓我收斂一點。”峰非不想跟海秀談這個,拿出手機來道,“也不知道是誰一直震我……”
峰非看了一眼,有點意外:“我大哥。”
“我大哥晚上去家裏。”峰非收起手機,對海秀道,“別人送了他兩箱青芒,他給咱們送一箱來。”
海秀猶豫道:“那晚上我要不回家吧?”
“回誰家?”峰非笑了,“你家裏都沒人,回去做什麼?老實跟我回去,我哥還不知道幾點去呢,等咱們下了晚自習再到家,都幾點了?他能去那麼晚嗎?到那會兒肯定早就走了,再說就是遇見了也沒事啊。”
海秀想了下也覺得是這麼回事,沒再堅持。
如峰非所料,峰軒吃過晚飯後,早早的去了家裏。
峰軒雖然結婚前就搬出來了,但這邊家裏的鑰匙他一直留著。
峰非還小點的時候,峰家父母都忙,又不放心小兒子,擔心他晚睡,擔心他夜不歸宿,擔心他帶不明不白的人來家裏,奈何騰不出空來管他,峰非又不要住家保姆,連個能幫忙看著的人都沒有,還是峰軒,下了班就替他爸媽來這邊查崗。
峰軒打開家門,換鞋,將一箱芒果搬進廚房,洗了洗手,走到玄關前,看著玄關上的工藝燈眯起眼睛。
當時峰軒畢業沒多久,管著分公司的一攤子事,平時忙的跟陀螺一樣,好不容易有時間了又想陪新婚妻子,其實也沒什麼精力管峰非,連續幾個月的辛苦後,峰軒在玄關上的工藝燈中安了一個隱藏監控。
有了監控,他能隨時查崗,調出峰非每天回家和出門的時間,峰軒沒告訴峰非,怕他為了躲監控去跳窗戶,後來峰非漸漸大了,也懂事了,不用峰軒盯了,峰軒自己都將這個監控忘了。
現在,他突然有點慶幸家裏還有這個東西。
當初連著監控的手機和電腦早換了,調控器也丟了,但監控頭安在電燈的工作線路中,一直在盡職盡責的記錄著。
峰軒拉過來一把椅子,將工藝燈拆下來,取出後麵藏著的監控頭,吹了吹上麵積灰。
峰軒需要通過這個監控,確定一點事。
等峰非和海秀下了晚自習回家時,遠遠的看見自家好幾個房間的燈都亮著。
峰非啞然:“不是吧他,真這會兒來了?”
海秀疑豫道:“給你哥哥打個電話?”
峰非點頭,打了過去,確定了是峰軒後點頭道:“進屋吧,是他,還沒走呢……”
峰非和海秀進門時,峰軒正坐在沙發上看球賽。
“哥。”峰非放下書包,笑道,“你這是非得看見我一麵麼?慰問慰問奮戰在高考第一線的弟弟?”
海秀對峰軒點了點頭,盡力笑的自然:“峰軒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