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時分,吳縈依然還在睡覺,此刻安王爺正在禦書房內陪著皇上下了一上午的棋。
下棋間,皇上欲言又止,神色間盡是為難,著急之色。
“皇上有心事?”安王爺落下一子,執起另一子,淡淡的說。
皇上搖了搖頭,執起黑子就落下,落子的瞬間,嘴角勾起一抹笑。
“食君之祿,擔君之憂。”安王爺彎腰落子之時,嘴角也露出一瞬怪異的笑:“吾雖是一個沒有實權的閑散王爺,但也想為皇上效犬馬之勞。”
“王叔費心了,自打入秋以來,南國多個地區連連下雨。”皇上將棋子扔進棋盒內,站起身,憂心的看向禦書房外。
安王爺也扔下棋子,站在皇上的身後,垂著眼簾,眼觀鼻鼻觀心,心思澄明,不發一語。
“唉,老百姓收成極少。雖然朕已經派出官員去賑災,派糧,可是人手實在不夠,朕恨不得,自己親自去。”皇上轉身看了一眼安王爺。
“皇上如此體恤我國子民,真是我南國之福。”安王爺彎腰,恭敬的說。
“奈何,現在正是多事之秋,朕卻無暇分身。本想拜托王叔,可是王叔這與王嬸鶼鰈情深,實在是不合適。”
“國家有難,匹夫有責。”安王爺鄭重的說。
“這麼說,王叔答應了?”
安王爺沒有說話,隻是微笑的看著皇上。
皇上說了一番感激的客套話,拿過一道聖旨,遞給安王爺:“此次,勞煩王叔了,王叔不在的時候,朕會召王嬸入宮,有母後和朕的皇後陪著王嬸,王叔盡管放心。”
安王爺恭敬的接下聖旨,眼底掩下精光:“勞皇上費心了。”
安王爺退出禦書房,太後從屏風後走了出來。皇上趕緊上前扶住,待太後在之前安王爺的位置上坐穩後,端上一杯溫度適中的參茶。
“母後,您怎麼看?”皇上在對麵坐下,看著未下完的棋局,黑子已經勝利在握。
太後搖了搖頭,歎了一口氣:“你這王叔的水不是一般的深。”
“哦?母後何出此言?”
“皇兒好好想想,從小到大,安濉可曾吃過虧?”太後語重心長的說。
皇上眉頭緊鎖,搖了搖頭。他當然知道從小到大安濉從未吃過虧,每次給他下套,最後都被他給化解了。所以登上皇位之後,第一件事就是架空他,讓他做一個閑散王爺,每次給他送侍妾,他都欣然接受。可是,每次準備想給他指配王妃之前,那些合適的女子要不就得了怪病,要不就是離奇失蹤,或者暴病身亡。
這時,太後拿起一顆白子,落下一子後,原本勢在必得的黑子,瞬間落入下風。
皇上的臉上更加不好看了,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本宮說過,你這王叔可是一點都不吃虧的,原本黑子大好的趨勢,白子隻需一子,就能讓黑子陷入被動的局麵。這棋下的可真是縝密。”
太後的話,讓皇上的臉上出現隱晦,雙手緊握,手上的青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瞬間凸起。
“不過,這顆棋,隻要運用得當,也能逆轉不是嗎?”
太後和皇上的臉上盡是陰險,好像已經達到目的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