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讓他提前死亡。也就是說,從半年前開始,他們就在策劃這一切了。我接到消息後,為了避免打草驚蛇,所以隻是默默觀望,暗暗部署,沒有說破。”
“然後你就故意給了他們這個機會?”薑沉魚終於能開口出聲,聲音卻幹澀得可怕, “你串通了我的恃女懷瑾嗎?讓她遊說我來看你,並將消息放了出去,讓那些人以為有機可乘,於是埋伏在這裏等著殺我嗎?你是不是覺得我應該感謝你?謝謝你救了我?”
“我隻是用事實告訴你——許多狼都在暗中虎視眈眈,等著吃了你。而其中最大的那隻狼,名叫薑畫……”
“夠了!”薑沉魚呐喊出聲。
薛采再次露出那種悲憫的目光,動了幾下唇,卻不再說話。
薑沉魚捂住自己的瞼,隻覺身體裏像燃燒著一把火一樣,灼熱得快要炸開,必須要做點什麼才能宣泄出去。於是她轉向朱龍,沉聲道: “你送我回宮!”又走到一名鐵騎麵前,“把你的馬給我!”
鐵騎連忙將韁繩呈上。薑沉魚一把接過來,翻身上馬,然後狠抽一鞭,白馬吃痛,撒蹄狂奔。
朱龍看向薛采,薛采朝他點了點火,朱龍這才也翻身上馬,追了過去。
長街漫漫,_兩騎白馬一前一後地飛快奔馳著,清脆的蹄聲一下一下,仿佛能將人的心也一起踏碎了。
而薛采望著兩人的背影,眼神深幽,有點期待,又有點悲傷。
薑沉魚抓緊韁繩,顧不得迎麵吹來的風直將她的發髻盡數吹散,長發披散下來,四下飛舞。她隻是紅著眼揮鞭,催促白馬加快速度,眼淚隨顛簸流了一些出來,又很快被風吹幹了。
她的騎術其實並不人好,但此刻伏在馬上卻是異常沉穩,連跟在她後麵的朱龍看了,都有幾分驚訝。
如此大概過了一盞茶工夫,宮門到了。
門前的侍衛們正要攔阻,薑沉魚馬鞭一揮而下: “沒眼力的奴才,連哀家都認不出了嗎?”
侍衛大驚失色,連忙跪下行禮。
薑沉魚翻身下馬,一邊快步進門一邊厲聲道: “昕有人都給我跪下!跪在原地不許動!”
幾個原本想偷偷轉身離開的侍衛頓時嚇得“撲通”一聲跪下了。
“有妄自敢動的,斬!有通風報信的,斬!有敢出聲示警的,斬!”她生性溫婉,鮮少有如此嚴厲的時刻,因此,這一連三個斬字說出來,所有下跪的人都感應到了肅殺之氣,撲麵而至。
薑沉魚無視跪了一地的下人們,徑自大步往前走著。羅橫聞訊匆匆趕來,剛喊了一聲娘娘,就被她一鞭子嚇得咕嚕跪下了。
“我再說一遍——”薑沉魚冷眼環視著眾人,一字一字道, “除了朱龍,其他有妄自敢動的,斬!有通風報信的,斬!有敢出聲示警的,斬!”
眾人見連宮中權勢最大的羅橫都跪下了,頓時嚇得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個,全身顫唞,低下頭眼觀鼻鼻觀心。
薑沉魚一路快步走到了嘉寧宮。
殿前的兩名宮女看見她,剛想開口.她嗖地一鞭劈過去,抽在兩人身旁的空地上,宮女們頓時花容失色,撲通跪下。
薑沉魚飛起一腳,將殿門推開,屋內,薑畫月正在給新野蓋被,聽聞聲音抬起頭來,看見她,表情明顯一白,但很快就露出一絲笑容道: “妹妹……怎麼這個時候……來了?”
薑沉魚沉著瞼走進去,環頤著室內其他的宮人們,冷冷道: “你們全都退下,在外頭跪著,沒我的吩咐,不許進來。”
宮人們忙去看薑畫月,薑沉魚眉頭一皺,喚了一聲: “朱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