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有上百人死於疾病。

薑沉魚一連派出了七十名大夫藥師跟隨軍隊前住七城,但都沒有得到很好的控製,最後,薛采於朝堂之上,請命親自前往觀察。

薑沉魚擾豫了很久,最後同意了。

薛采一去,就是半年。

半年內,薑沉魚僅能憑借呈遞回耒的奏折和七子的隻言片語,得知他的消息。

據說,他最先去的是寒渠城,在那兒與江晚衣碰了頭。入城後,並不先看染病的人,而是巡視了一番城池,最後發現寒渠城內水溝湮閼歲久,淤泥停蓄,造成天氣一熱,就蒸為癘疫。因此,興工清理溝渠。

同時,專設六疾館,將染病的人通通隔離。此舉引起極大的反對,謂之不仁。

薛采二話沒說,將帶頭反對的人丟進了六疾館,自此鴉雀無擊,無人再敢反抗,此後,他還做了一係列諸如“設立漏澤園以掩埋染疾屍體”、 “但凡掩埋屍體達百人者則給予黃金十兩作為獎勵”的措施,最後在他同江晚衣的共同努力下,至冬天時,瘟疫總算過去了。眼見得每天死的人越來越少,近萬人在江晚研製出的方_的療冶下得以存活,一場舉世震驚的悲劇卻發生了——薛采,被感染了。

用藥無效。

而他自知冶療無望後,說了一句“吾是百官之首,當以身作則”,便自己主動搬進了六疾館,再不外出。

帝都的薑沉魚於早朝時聽到此奏報,立刻從龍椅上跳了起來,麵無血色,然後眼疾發作,視線一黑,暈了過去。

滿朝文武,一片驚亂。

薑沉魚腥來後,立刻下旨要前往寒渠,不顧眾臣竭力反對,帶著潘方與貼身侍衛們,一行百餘人快馬輕車地趕住寒渠。

等她抵達寒渠,已是十日之後——“草民江晚衣,參見皇上。”聞訊趕到城外接駕的江晚衣和一幹官員,正要叩拜,卻被薑沉魚一把扣住手臂,拉了起來。

“薛相呢?”

“薛相還在六疾館內……”江晚衣的話還沒有說完,薑沉魚已命令道: “帶朕去六疾館。”

他還沒說什麼,身旁的大小官員十幾人,已紛紛跪下道: “不行啊!皇上乃萬金之軀,千萬不能去那兒啊!若連皇上也被感染了,可怎麼辦啊!”

薑沉魚看都沒有看他們一眼,隻是直直地盯著江晚衣道: “師兄,你帶我去!”

“皇上……”

“師兄!”薑沉魚一下子喊了起來,瞳孔收縮滿瞼堅毅, “難道朕放下國事千裏迢迢不眠不休地趕來這裏就是為了看你們這麼一幫人哭的嗎?”

這句話實在太有力量,江晚衣無法反駁,最後,隻得長長一歎道: “好吧。皇上請跟我來。”

於是,薑沉魚終於到了六疾館前。

那是一片建在郊外荒蕪之地的平房.由於是匆匆搭建而成,因此非常簡陋。

四周光禿禿的,連棵樹都沒有。東風呼嘯,烏鴉啊啊地叫著,薑沉魚的眼睛一下子就濕了。

江晚衣遞給她一枚丹藥道: “為了以防萬一,還請陛下服下此藥。”

薑沉魚接過來,身旁的太監正要試藥,她卻一口吞下,跳下車朝大門跑了過去,這一刻,她忘記了自己是璧國的皇帝,是行不露足笑不露齒的貴族女子,她隻是用她最快的速度拚上全力地跑著,邊跑邊喊: “薛采!薛采!”

但是,六疾倌的門,卻緊緊關閉著。

薑沉魚拍門:“薛采!薛采!來人,給朕開門!把門開了!”

隨行的侍衛們露出優豫之色。

薑沉魚怒道:“你們敢違旨?”

侍衛們連忙上前,正要撞門,一個聲音清脆清亮清晰地從門裏傳了出米: “不許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