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她在教那個小鬼念書?”這麼多年來楚夕曜刻意不去管那小鬼的學問和功夫,任葉勝愁折騰,本以為葉勝愁死了他的才識也會荒廢,不想那小醜兒又來插一腳。這小醜兒看來盡做些和他針鋒相對的事!

“是的。昨兒個剛把《春江花月夜》習完,還教了二皇子書法。

“她字怎樣?”

“離得太遠,碎開無法得窺。想是不俗,連二皇子都乖乖的照她說的練。”

楚夕曜淡淡地笑了,那笑容稍縱即逝。“朕倒想看看。”

碎開還震在主子剛才那一笑裏,跟了主子二十多年,這是他第一次看到主子的笑意進駐眼底,雖然淡得很。

“碎開夜裏會想辦法給主子送來。”

“這是什麼?”夜明珠照明的禦書房裏,楚夕曜手握一方絹帛,問碎開。

“是香穀書案上的,碎開順手拿了來,給主子過目。”

仔細看那字,饒是處變不驚如楚夕曜也不禁暗暗驚詫,這小醜兒寫得一手好字不說,更難得的是這字體遒然大氣,剛勁有力,竟是一點不輸男兒。再細看內容,像是一闋小詞,隻是這字兒怎地有些沒見過。

楚夕曜示意碎開鋪開宣紙磨墨,將那闕小詞謄寫下來,那字比之香穀更加的霸氣,兼神采飛揚,就是香穀看了也不得不承認,光是字就有不容小覷的天家風範。

“山一程,水一程,

身向逾關那畔行,

夜深千帳燈。

風一更,雪一更,

聒碎鄉心夢不成,

故園無此聲。”

這是清末大才子納蘭容若的《長相⊥

第14話

香穀不顧侍衛阻攔硬是闖進了銀翼宮。楚夕然習慣性地挑了挑眉,揮退侍衛,依舊低下頭去看書。

“什麼事?”

香穀走上前來,深吸一口氣,才道,“我要跟你做個買賣!”

楚夕然放下手中的書,抬起頭來。

“哦?說說看。”

“你有沒有解毒的聖藥?什麼毒都能解的。”

“有。”

“給我。”

“你要拿什麼來換?”

“公子的自由。”

楚夕然微微震動了頎長的身軀,“你以為隻要我想,還怕帶不走他?”

“我能讓你無後顧之憂地帶他離開這裏,而且保證皇上無從追究。就看你信不信我。”

楚夕然靜靜地看著眼前這雙晶亮的大眼睛,他還記得那張傾世的容顏。這是要拿去救那小鬼吧,就不知道中毒的是哪個。

“好。”楚夕然起身走入裏間,不多時已拿了個小巧的玉瓶出來。“這是天櫻草,世間隻得兩三人會配,什麼都能解,並且從此後百毒不侵。我在苗疆苦等三年也才練了這麼一顆。你拿去吧。我等你來還債。”

香穀拿了藥就想離開。

“切忌,病人吞服此藥之前可以搬動,但是吞服後六個時辰內不能移動。你最好把他帶到一個隱蔽的地方。有些人沒有見到屍體是不會罷休的。”

聽見楚夕然的話。香穀知道他曉得她要去救誰。回去的路上,香穀琢磨著要把曉兒藏到哪裏去。棲雲宮不安全,水雲宮不行會連累水雲清。那還有哪裏?是了,竺簫苑。到下次遴選之前那裏都空著,伊麗都已經沒入伊子或麗子宮裏當了宮女。蛇蠍女隻是象征性地選了幾個伊子麗子。那裏最安全。打定主意後,香穀吩咐楉草去水雲宮通知公子就說她今晚要在棲雲宮留宿,然後命她留在棲雲宮觀察動靜。香穀抱起曉兒和宴兒。宴兒一雙大大的眼睛充滿驚慌。

“宴兒,隻要你不哭不鬧靜靜守著哥哥,小姨就把哥哥救過來還給你好不好?”

宴兒睜著大大的眼睛拚命點頭。

香穀把兩個小鬼都放在她之前住過的床上,宴兒在裏,曉兒在外。宴兒一直握著哥哥的手不敢鬆開。香穀找來水就著讓曉兒吞下